对三小姐不敬!”
裴谢堂嗯了一声,很是满意:“知道错了,那知不知道要怎么做?”
“这……”徐管家语塞。
规矩他是知道的,谢家的家规,以下犯上,当杖责十五。他年纪大了,又一贯在府中发号施令,一来受不得这皮肉之苦,二来也丢不起这个颜面。
裴谢堂见他不回话,心知这个惩罚多半很重,她是铁了心要拿徐管家立威,压根懒得开口免了他的处罚。眼下徐管家不回话最好,她便有了由头:“看起来,徐管家做了管家太久,平日里管着的事情多了些,便把府里的规矩给忘了。篮子,你知道吗?”
篮子眼中恨意昭昭,看着徐管家的目光几乎喷出火来。
昨天小姐被温公子的马车撞了后就被送到府中来,她前去寻府中的医女,得知医女被徐管家叫走了,她被逼急了去找徐管家要人,瞧见医女在徐管家那处做一些拿肩捏背的活儿,徐管家却说什么都不肯放,本是存了要让小姐不明不白死掉的心……
徐管家倒了霉,她正是巴不得!
踏上前一步,篮子朗声道:“按照咱们廷尉府的规矩,当杖责十五!”
“三小姐,你不能打老奴……”徐管家慌了,声音蓦地尖利起来。
裴谢堂含笑看着他。
这奴才当真是滑头得很,知道今儿自己要拿他开刀,眼下就忙着找靠山呢,这一声惊叫不是喊给她听的,恐怕是盼着书房里的谢遗江出来救他呢!
果然,徐管家话音刚落,书房门口响起了脚步声,谢遗江出现在门口,蹙着眉头不满的呵斥了起来:“大晚上的,又是在吵什么?”
徐管家就跪在大门口,谢遗江一出来就看到他的窘迫,谢遗江脸色变了,惊讶、愕然、不解,随即就变成了滔天的怒意:“你跪在这里做什么,谁让你跪下的?”
徐管家委屈地瞥了一眼裴谢堂:“回老爷,是三小姐!”
“你起来。”谢遗江不由分说的将徐管家架了起来。
徐管家本就不想跪裴谢堂,在谢遗江的搀扶下顺势起身,面上战战兢兢的觑着裴谢堂,仿佛是怕她责怪,但眼底却弥漫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
想打他?做梦!
有谢遗江护着他,就算是夫人,也不敢轻易呵责他的!
谢遗江拉起了徐管家,将他的恐惧尽收眼底,怒气冲天的转向了裴谢堂:“谢成阴,徐管家是犯了什么错,你竟让他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跪在你跟前?你还有没有一点尊敬长辈的教养?我廷尉府的规矩,我看你是半点也没学会!我且问你,白天的时候你是不是还打了你母亲和你姐姐?她们平日里待你那么好,又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
裴谢堂掏了掏耳朵,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樊氏和谢依依对她那么好?
廷尉大人你可拉倒吧!
就今天她醒来那德行,樊氏和谢依依没把谢成阴整死,那是她谢成阴的运气!
等等,不对……
谢成阴的的确确是被她们整死了!被马撞了已经丢了半条命,送到谢家来,还没人给她治病,这不是活活把人往死里逼是什么?
再说,要是谢成阴没死,哪来的她活生生站在这里?
身边的篮子也同样听不下去,红着眼睛道:“夫人和大小姐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们先挑起的事端,她们还把大夫人留给小姐的那根簪子都摔断了,小姐也是被气着了,才动手打了夫人的两个丫头……”
“你承认你是打了你母亲和你姐姐了?”谢遗江别的没听到,只听到了最后一句,扬手打断篮子的话,他上前就扬起了巴掌:“你个不孝子!”
今儿下午回来时,樊氏和谢依依来给他送甜汤,两双眼睛红通通的像哭过,他再三问了都不肯说缘故,还是从丫头嘴.巴里才知道,原来中午的时候樊氏和谢依依听说谢成阴病了前去探病,不但没落得好,还被谢成阴打了一顿。母女两人顾忌着他与谢成阴的父子情分,不敢开口诉苦,要不是丫头说了,他还不知道谢成阴竟在他背后给了母女二人那么大的委屈受。
徐管家见谢遗江动了怒,忙上前假意劝慰;“老爷,您息怒,奴才就是个奴才,三小姐是主儿,她身体不好心里难受,找人撒撒气也是正常的。奴才受得住,别闷坏了三小姐才是正理儿!”
言下之意,今儿这样的事并非一天两天!
“孽障东西,看看你做的好事!”一听他开口,谢遗江起了怒火更重,扬起的手掌毫不犹豫的挥向裴谢堂的脸。
裴谢堂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谢遗江的这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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