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羁押冉成林的队伍已经到京城附近了。”锦衣立即说。
孟蜇平点了点头:“兵分两路,一路去搜明城,一路随时准备……”
锦衣盯着他,见他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心底就有谱儿了:“是。”
孟蜇平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一直没有睁开眼,闭上眼睛时,脑海里一片清明。他想了半天,许久,露出一点浅笑。
锦衣去了三个多时辰,天黑时,他回来了。
“怎么样?”孟蜇平见他风.尘仆仆,知道他是快马赶去查问冉成林,急忙问。
锦衣眉目间压着隐隐约约的怒火:“老爷料得分毫不差,这个冉成林不是个东西,他说了,他府中关于这些贪污受贿的账簿有两本。一本被朱信之搜到,另一本,他交给了府里的管家。奴才传信给了人,已经去太守府搜了。”
“冉成林到哪里了?”孟蜇平又问。
锦衣凝眉:“上陵。”
“上陵,离京城只四十里路。”孟蜇平微微一笑:“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锦衣,你知道怎么做?”
“让他悄无声息的病死。”锦衣冷笑:“老爷放心,我奴才已经喂了他毒药,不出两天,他必定会毒发身亡。这毒……就是当年给那人用的那种,旁人诊断不出来。”
“好。那就等着明城传回的消息。”孟蜇平说着,将手边压着的账簿递给他:“你找个人跑一趟,将账簿原封不动的送到刑部,就说我想来想去,不肖子孙犯下的错,没理由让我来为他们遮掩,否则持身不正,如何为朝臣典范,请刑部不要姑息,严惩了这群不孝子,替我省点心。”
“是。”锦衣双手捧了账簿,躬身退下。
孟蜇平负手而立,望着渐渐浓厚的夜空,双目湛湛有神,一切尽在掌握。
夜,静静的。
京外的一处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很快,两条人影从草丛里爬了起来,一身浓黑劲装,一人佩刀,一人空手,并肩站在原地。
不多时,一行人跑了过来,向着两人行礼:“楼主,阁主,人都齐全了。”
却是裴谢堂和高行止。
两人都蒙了脸庞,只露出一双眼睛,谁都认不出来。
“出发!”
高行止一声令下,有人牵马过来,裴谢堂率先翻身而上,姿势潇洒好看,领高行止有一瞬间的失神。看不见裴谢堂的脸,就那一双眼睛,他反而找到了这人还是泰安郡主的时候的样子。她看着他,目光清明至极,浑然跟京师里的谢家三小姐是天上地下的两人。
他勾起嘴角,裴谢堂倒是没说错,今夜行动,就算朱信之怀疑谁,都不可能怀疑到她的头上。
没有理由,没有动机,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难怪她如此肆无忌惮!
“就在前面。”
快马奔跑了两刻钟,便到了一座小城外。同行的人指了指前面的城池,低声说:“冉成林看管在驿站,等今夜一过就能入京。据属下们观察,白天的时候有人先行来过,露出了破绽,导致押送的队伍越发谨慎,今夜应该加紧赶路到达京城,却留在了驿站里。”
“驿站的兵力如何。”裴谢堂问。
高行止在一旁闷笑,敲了敲她的脑袋:“你是傻了吧,这种京外小城的驿站能有多少兵力,充其量五人,加上押送的队伍,左右不过二十来人。”
“淮安王府的那一拨不可小觑。”裴谢堂随手指了三个人:“你们三个负责引开他们,其他的人行动。”
“好!”
当即,几人分散开来,从各个角落钻进了上陵。
裴谢堂和朱信之跳上大树,坐在树干上,远远的看着前方上陵的动静。裴谢堂撑着下巴,晃悠着自己的腿,嘴.巴里叼着一片竹叶青,无比悠闲的看着,不多时,上陵里有了响动,热热闹闹一阵子后,动静就更大了。
等了半天,就有两人带着一个人前来,丢在了她的脚边。
满头污.秽,形容憔悴苍白,一身狼狈,这人……是冉成林?
冉成林已在行路途中被磨去了半条命,方才正要浅眠,却被一阵打斗声惊醒。但这人聪明,知道绝不可能有人来救自己,只有人来杀自己,死活不肯出牢门,被强制拖走后,一路都在哀嚎,终于被打晕了过去。
高行止踢了他两脚,他才哼哼唧唧的醒来,一睁眼,就看见了凶神恶煞的两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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