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他在等待,他总是在等待。时间乃是虚无缥缈的,除非潮汐一样能够携它入梦成真。也许某些时候,永恒乃是真理。
新特洛伊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老堡主一直在沉睡已经有三天三夜没有睁开眼睛了;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将其唤醒。黑暗在赫托斯的面前铺就,向每个维度延展;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挽回新特洛伊目前的局势。
他看着老堡主,就好像看着未来的自己一样:一个暮年的老人椅座在镶金的石座上,松弛的皮肤紧贴在双颊的凹陷处。胡须黑白交错着,就好像一团铁屑和雪堆揉捏在一起。
一袭紫袍覆盖着双肩和躯干,裸露的双脚粘着灰尘。而与之不相匹配的则是老人的眼睛犀利,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眼中不含丝毫的怜悯和仁慈。
老人背后的一面火墙则熊熊燃烧,虽然它并不能真正迸发出火焰的温度。可流窜的火苗来回翻腾,犹如恒心的表面那样。
“在一切谎言之下,可曾有过真实?父亲.....”
“你自称为人,但所有在此处见的人都知道这是谎言。很多人都说你很赢弱,这更是无稽之谈!你曾经以一人之力,在破碎的文明上建立了一个领域来媚颂你。你被帝国任命为堡主,这恐怕是你唯一的真情实意吧——所有人领袖。”
“在你的身上可曾有过真实?在诸多的谎言之下可曾有过真实?父亲,请您诚实的告诉我该怎么办?”
赫托斯在堡主的面前单膝下跪并诉说着,纵然老堡主已经陷入沉睡亦或者是昏迷之中。整个会议厅的政治元老们已经散去,此时空荡荡的会议厅里幽暗并传来些许回音,唯有堡主身后的火墙还能传来红色的光芒。
黑暗在面前垂下,直入深渊。黑暗化为一片黑森林,黑色的树干伸向遥不可及的天空;树根蜿蜒爬出向下,深入深渊之底。而那面火墙却好像是燃烧这片黑森林的大火一样,越烧越旺,越烧火势越蔓延。
他闭上了眼睛,虚影和成像开始模糊不清如同被星云所笼罩。他感到自己是右手被人抓到了,并有一个沧桑的声音传来。
他睁开了眼睛,发现父亲已经醒来。父亲正紧紧抓着他的手说道:“一切皆为真实,唯有对你,我无法说出谎言。还记得吗?
那年你5岁,在田野间玩耍的时候被噬灵鼠啃伤了脖子。发现你的时候,毒素已经遍布你的全身甚至开始侵入你的大脑。我找遍了整个伊甸园的名医都对此束手无策。
当他们告诉我你活不过第二天清晨时,我的鼻涕和眼泪已经浸湿了整个长袍。那一夜我没有去和你母亲在一起来度过与你最后的时光;而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到神殿去祈祷。
我向太阳神阿波罗祈祷,祈祷日出慢一些来吧;让我可怜的孩子能多活一会儿。我当时是那么的孤独与无助,就像是一根在风雪中的火柴一样。但是我宁愿永远都这么跪着,永远都活在黑暗中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
到了第二天,两个太阳依旧从东西两个方向相交而出。我以为上天抛弃了我,我也知道这将是我不得不面对的绝望。可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当第一缕阳光从窗口撒向你面庞的那一刻起,你的病便开始痊愈。
也许是因为作为太阳神的阿波罗无暇去管理一个天空上的两个太阳。痊愈后的你,也开始如同太阳神一样优秀;最终成为整个特洛伊的骄傲。
从那时起,我便暗自决定要将自己的毕生奉献给这个伊甸园和整个天空的两个太阳。所以记住孩子,你是整个特洛伊的太阳,我的的太阳,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馈赠!”
老堡主不知道外边放生了什么,他只希望安抚赫托斯迷途的灵魂。
在那之后,赫托斯此时已经身披紫色长袍盔甲,站在了尖塔之上。他抬头望了望天空,整个天空似乎被某种墨绿色的黏液所涂抹。而与粘液完美契合的云层之中,坐着一个庞然大物;它的身躯是那么的宽大,如同是一个建立在云层之上的新特洛伊城镇那般。
那生物的外貌是如此丑陋到可怕。他是一座由脂肪和脓液堆积成的山峰,在他坏死的肉上爬满了绿色的恶灵和虱子。充满了污秽和肮脏物的胃从腐烂肥大的肚子往外无时无刻的滴着那浑浊的液体,像巨石般大小的苍蝇被他的恶臭所吸引,组成厚厚的气层围绕在他身边嗡嗡作响。
这生物流出了一丝邪恶的微笑,他就这么高高在上的看着;就好像整个星球只是他手中的一个蛊一样。
“杀戮。鲜血与终焉,牺牲与死亡。这是你希望在人间看到的吗?你真的是一个神明吗?难道这就是万物存在的意义?”赫托斯向那庞然大物吼道。
赫托斯此时已经知道自己的命不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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