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去走走,现在出门是遭罪。
那一口袋东西最终还是留了不少,只是将几块手表、大部分太阳镜与折叠伞拿走。
吕少寅说得对,电影厂里用的那些化妆品不怎么样,有些就像油彩,对皮肤损害大。
女孩子总是爱美的,就算自己平时用不上,拿来送人也好。
客房都在11楼,两隔壁,相伟荣在另一个房间,靠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就睡不着了。
起身从窗口看着近处的苏联领事馆、苏州河、黄浦江与外滩,整座城市犹如几十年未变的一个巨兽。
至于隔着黄浦江的浦东,望过去除了工厂,就全是低矮的破房子,更远处就该是菜地与农田。
小小的剡县有个东圃村,到处是菜地,县城的蔬菜供应那占了能有一半。
大沪上有个浦东,除了工厂,就顾着给这边提供蔬菜了,也到处是菜地。
那里十年后才会开始开发,这也是沪上发展近乎停滞的十年。
想到上辈子的自己,这十年家庭经历剧变,但对生活环境而言,也是近乎不变的十年。
看着不远处的外滩,陷入深深的回忆。
觉得略微烦,干脆下楼,过了外白渡桥,走到外滩边的挡水墙那。
上辈子爱人去世后几个月,自己出车来上海,还把女儿儿子都捎了来散散心。
就在这一段的挡水墙处,让摄影摊的摄影师为自己一家三口拍了张彩照合影。
那年自己瘦得只剩下115斤,倒是儿子、女儿胖胖的,笑容满面的。
大沪上,让孩子们暂时忘却了烦恼与忧愁。
没过多陷入感慨,再站下去就得中暑了,挡水墙上沿热得都能煎鸡蛋!
又走回几百米外的酒店,冲了个凉,看看时间差不多,去隔壁敲门。
“谁呀?”
“我,相伟荣。”
“等一下,马上来!”
一会门打开,女孩子貌似刚睡醒,脸上还有点浅浅的枕头印,还不好意思对着笑笑。
“把你吵醒了?”进门后问了句。
“昨晚没睡好,天太热了。
你等我一下,5分钟。”
这会是农历六月,一年里最热的时候,别指望上影厂招待所会有空调。
这样的天气,晚上睡着了都是一身汗。
空调,沪上人倒是还能在几家电影院和高档涉外酒店偶尔感受一下,对于像剡县那样的小县城。
空调是啥东西?食品公司冷库倒是有。
生活就像这浑浊的黄浦江水,一去不回头,连个重来的机会都没有,而眼前的女人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不急,慢慢来。这几天你干脆搬到这来住算了,至少晚上还能睡个安稳觉,反正房间空着也空着。”
“再说吧。”
没直接拒绝,闷热的招待所夜可真难熬呀!
就一小会,宫雪就从卫生间收拾好出来,除了脸上已几乎看不见的枕头印,又恢复了靓丽。
从鼓鼓囊囊的裤袋里掏出个手表盒子,宫雪一看就道:“我真不合适戴这个。”
这是块劳力士的皮表带女士金表,之前在吃饭时,看得出她对这表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