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了。
傅萤从他怀里仰起脸:“你腿有伤了?”
沈黎光笑了笑,手指划了一下她红红的鼻尖:“小伤。”
“回去休息。”
她拧眉头,他乖乖听话。
“好。”
晚上,傅萤留在了他的帐篷里,伤者多,没那么多矫情,忌讳,基本都是在恶劣环境下找个睡觉的地方。
一个大帐篷里好几个人,里面有一对老年夫妻,时不时总盯着他们这对小夫妻看。
把傅萤看的特别不自在。
“你把手给我。”
他的手虎口处有划伤,傅萤拿着他的手,轻轻的涂药。
他一声不吭,就这么静静的盯着她看。
傅萤低着头,仔细的给他涂抹消毒水,动作很轻。
“你手机在身上吗?”
“丢了。”
傅萤眼睛发红,声音娇嗔:“在我这,我看到你给我写离婚协议了。”
“我以为我快死了,做寡妇不如做离婚少妇。”沈黎光低头看她,舔了舔干涩嘴唇,“你还年轻,离婚本来就不好,要是领证没多久就做寡妇,以后谁还要你。?”
“那你怎么不把荷包还给我。”
“那是我死,也会带进坟墓里的东西。”
傅萤吸了吸鼻涕:“还好不是纸质的,不然我就签字了。”
“签字了就再嫁一次。”
“我这个人,不吃回头草,”
“你会吃。”
傅萤不再理会他。
深夜,帐篷里大伙都入了梦,傅萤躺在沈黎光的身边睡不着。
傅萤猛然想到了什么,问他:“阿姨呢?”
“那天上午她就走了,去老家了。”
傅萤松了一口气。
“睡吧,过几天有救灾车出去,我们跟着回去。”
傅萤抬眼看他:“我明天开学了。”
“没事,你特殊情况。”沈黎光手轻轻放在她的被子上拍打,哄她入睡。
几天后,他们一早回嘉州市,在车上,沈黎光给手机充了一点电,一接受到信号,立马就有电话打进来。
电接通,黎若澜在那边哭成泪人。
黎若澜那边知道儿子所在地发生地震后,担心的几天几夜没有合眼。
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大儿子再出事。
黎若澜松了一口气,坐在床上抹着眼泪,嘴里一直在念叨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沈黎光安抚黎若澜很久,才挂电话。
傅萤晕车,早已经靠在他怀里睡了,车上人多,座位不够,沈黎光把傅萤抱在怀里,让她坐自己腿上,给站着的人腾出一个位置。
可能是患难时,人心脆弱。
那人看到沈黎光给他腾出位置,说了一句“谢谢”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大男人哭从来都不是丢脸的事儿,恰恰相反,证明了他们有血有肉。
沈黎光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孩,低头在她鼻尖上问了问,转头看向窗外。
整座城市还未通车,道路不平坦,车子摇摇晃晃,颠簸的厉害。
怀里的小家伙动了一下,往他怀里靠了靠,迷迷糊糊叫着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