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宁并肩而行。只是一人高居马背、神情惬意,一人徒步而行、愁容笼面。
阿荷和素娘则在二人的身后缀着。
李怡萱复行许久,实在闷得很,于是率先开口问道:“对了,你当日为何救我?”
李雨宁却并不理睬,面色凝重。他实在没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这烫手山芋跟在一起,很是担心被王府之人发现。
而李怡萱也并非痴傻之人,自是知道他绝非爱慕自己,多半是怕自己出事,身受牵连。可不止怎的,眼下就是想听他亲口说出缘由。
李怡萱翘首以盼的等了片刻,见李雨宁无心回答,也不恼怒,有一茬没一茬的说着。
“哦,还没告诉你。约莫两月前,你那脾气极臭的草莽大哥曾来王府寻你。可笑的是,他一度认为是我王府昭告天下惺惺作态,实乃是害你身亡的罪魁祸首!”
大哥?
李雨宁身子明显一颤,立时驻足。抬头望了一眼神情惬意的李怡萱,冲其翻了个白眼,心道:可不就是被你们给害的!
而自己本就计划待许昌之行结束,便南下寻找大哥。却是未曾料想,这么快就有了大哥的音讯。
而李怡萱所言自己大哥的脾气极臭,他是深有感受的,否则大哥也不会跟爹爹意见不合便闹翻出府,独自闯荡江湖去了。
李雨宁想到此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比自己年长十岁那个面风刚毅、性格孤僻、不苟言笑的男子!心中属实有些激动。
“不过,你这大哥还真是厉害,只身一人竟敢强闯我王府,三进三出,可是杀了不少我府中护卫呢!”李怡萱似是丝毫为将那些身亡的护卫放在心上,轻描淡写道。
“什么?”
李雨宁眉头紧锁,他原以为大哥最多也就是兴师问罪,没成想居然强闯王府,还杀了人。李雨宁心知事态只怕更要严重,于是急切的问道:“然后呢?”
李怡萱哼了哼:“然后他一剑劈碎我家大匾,扰了府上高手,被重创后弃剑逃走了。”
重创!
李雨宁瞳孔一缩,猛然一把扯过枣红小马的缰绳,顾不得马儿吃痛嘶鸣。
“我大哥伤势如何?最后去往何处了?”
李怡萱本想逗逗他,以报方才漠视自己的之恨,眼下见他神色紧张,却又心生不忍,便坦言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弃剑而去想来也定不好受,谁让他在我王府肆意妄为,真是活该!”
李雨宁失魂般撒开缰绳,着实心系大哥的安危,自是无心与她争论什么,不自觉间,双手紧握,关节之处尽泛青白,眉头深锁不再作声,缓缓北去……
就这般,原本三人的队伍,在李怡萱的加入,变为四人。
虽说李雨宁与那跋扈郡主的关系稍有缓和不似以往的剑拔弩张,但是依旧存有极深的隔阂,言谈不多。
终于在次日午时过半(中午十二点),抵达许昌城南门。
李雨宁一路行的提心吊胆,唯恐有王府中人突然杀出,况且这李怡萱非要跟来,又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好在没出什么岔子,安然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