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蘅果真守信的没有追出来,杜方达亲手逮着芊霙雪,两位上君一位刀架着厉凡琛,另一位便跟在后头留意动静,一行步入山路。
厉凡琛这一路走得小心翼翼,眼光不时瞄一下抵着喉的刀口,嗅着刀上毒息混金气,一颗心都快勒死在嗓子眼了。
杜方达早就收了勒着芊霙雪的血藤,只是押着她走在前头。
这深山老林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厉凡琛终于开始觉得自己单独留下来的这个决定似乎有些不妥。
“我说杜元君,”厉凡琛叫得很别扭,那刀口抵得太紧,他连喉结都不敢怎么乱动,只能略略捏着嗓子道:“能不能行个好?,别老这么架着我?怪难受的……”
然而杜元君没回答,他身后那人却一把拽紧了他的头发以示警告。
“行行行!”厉凡琛赶紧缴械投降,又转话题了,“这不会是要把我们拖回魔灵涧吧?”
“闭嘴!”
杜方达始终沉默着,芊霙雪被赶在最前面,两手被杜方达捆着,双眼也有些模糊,虽然辨不清前路,但探着气息却也猜到要去哪了,便道:“这该不是要去找山里的阴蛊吧?”
“我还宁愿回魔灵涧呢……”
“魔灵涧都被你烧了,想回也回不去。”芊霙雪反驳道。
厉凡琛又哼哼了两声,再求情道:“元君,这山路崎岖的,刀口又锋利,再这么抵下去,地方还没到我就得交代了。”
跟在最末的卓上君突然止了一步,一直没搭理那两个灵蛊的杜元君立马就察觉了动静,问道:“怎么了?”
卓上君静察了片刻,耳边只有呜呜轻响的风声,连草叶都不甚嘈杂。
“没事。”
芊霙雪两手被绑在身后,十指一路滴着血,给风一吹,还有些凉疼。
没有什么异常,杜方达也就不耽搁,便推了推芊霙雪接着前行。
众人深入了野凄山,一路朝西风岭的方向而去。
厉凡琛现在幽怨极了,嘴更是管不住:“杜元君,要不您亲自押我吧,这位上君实在太冷血了。”
杜方达略略回望了他一眼,依旧不作答。
芊霙雪稍稍转了转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手腕,“你就少抱怨几句吧。”
“不是我事多,是这样真的很危险啊,要是哪里冒出个绊脚石,我不就得血溅当场了。”
“行军远征可比这艰难多了。”芊霙雪语气轻松着,话音才落,就觉身后气氛陡然凛冽了些。
杜方达还是没作理会,芊霙雪略略松了口气,又小声道:“是真的喽?”
这回杜方达将刀柄狠狠抵住她的后腰,芊霙雪被惊得下意识要窜出,却被杜方达一把捏住了后颈。
杜方达手劲极大,活像铁钳一般几乎要将她的脖子捏断,正好她颈上还布着藤刺留下的血眼,本来就疼,再给捏一下,更是疼得她牙关一紧,丝丝凉风钻着齿缝凉透心骨。
“我不管你知道些什么,但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
芊霙雪被他捏得又乖又怂,连连点着头,“我就是随口一问,至于吗?”
这话又被厉凡琛给听了去,于是他马上就插进嘴来,“元君心情不好,小雪你就别惹他了,”说着,他又可怜巴巴的斜着点眼去瞧那个刀挟着他的人,“我本来就走在刀口上了,要是元君火气上头,一个眼神过来我脖子就没了。”
“你脖子没了正好清静。”
“做人有点良心!我要是交代了你就会失去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伙伴兄弟青梅竹马!”
“谁跟你青梅竹马了,我们俩之前连面都没见过。”
“没见过也是青梅竹马!这十三年来是谁天天跟你聊天晚上还哄你睡觉啊!”
“到底是谁晚上怕黑非要我陪着他聊到他睡着啊!”
“说好的出来以后同生共死患难与共!”
“我说的是江湖路远有缘再会!”
眼看这两个做俘虏的实在没自觉,杜方达终于忍无可忍的低斥了一声:“都给我闭嘴!”
“切!”厉凡琛转不了脖子只好甩开眼色,“绝情……”
芊霙雪也懒得搭理他了,“话多。”
两人最后相互数落了一句之后终于清静了,林下袭来一阵微凉凄风,随了一路的洛蘅又应着风势跃前,藏身于树梢掩映里。
他们已经进入了西风岭的范围。
西风岭不光山峰狰狞锋锐,整条岭都是格外的险峻。
他们进了西风岭又转路向下行了几里,来到一处嵌在山岩林深处的幽潭前才止了步。
此处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薄薄铺地的花草。潭水映着漫天幽云而显得深沉暗黑,湖畔偶然点地的花却妖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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