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来同尚书大人简单商讨了一阵便回了刑部。
原本司徒诚也打算去,却被丞相大人不动声色的给拦住了。
“爹,您老有何见解?”
“没见解。”
“……”
“这件事你管不了。”丞相大人笃定罢便端起茶盏,拨了拨杯中茶叶,想了想,又问:“鬼殿的事,你知道多少?”
“闹鬼。”
“……”丞相大人横了他这没正行的儿子一眼,“此殿本名‘梧桐殿’,据说是子孚的身死之地。”
“哇……”司徒诚呆愣愣且毫无诚意“惊叹”了这么一声。
“此殿是太祖皇帝所建,为了悼敬子孚,建殿之时在中心‘阵眼’埋了一口梧桐木斫成的棺材。”
司徒诚来了兴趣,“为什么?”
“这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这点也是从你祖母那听来的。”
司徒诚的祖母,丞相大人的娘乃是先帝的姑母,楚阳长公主。
丞相大人抿了口茶,淡淡道:“这种神鬼异事已经超出了刑部的范围,就你这点本事,能抓人就不错了,什么妖鬼神魔、魑魅魍魉的,你不碰上它们就烧高香吧。”
这一句话就又把司徒诚给拍回了谷底。
于是尚书大人原本还坐得几分端正的身板转眼就跟霜打的花一般,缩在椅子里散尽了精气神。
“爹呀,我原本想让尘追去西境为的就是能把抓鬼收妖的衙门立起来,谁曾想,这事这么邪。”
“说你年轻还不信,”丞相大人毫不留情的白了他这不省心的儿子一样,搁了茶盏,两手笼进袖里,悠然道:“凡解决事情的法子,从来就不止一个,脑子转开点。”
司徒诚沉默了。
丞相大人稍沉一叹,又道:“不过尘追原本就是元帅的孩子,有些事他也的确避不开——总之,看天意吧。”
向来可掌大局的丞相大人鲜少会说“看天意”一类的话。
司徒靖叹罢也就起身。
“爹,那你觉着这案子该怎么办?”
丞相大人冷飕飕的横了他一眼,一眼就道尽了“孺子不可教也”之意。
“你自己也知道这件事不是一个人办的。”
“嗯……”
“正好有贼入宫行窃,梧桐殿正好有动静,你当那里面供的是神仙吗?”
神仙也未必有这效率。
“你觉得这么巧的事合乎常理吗?”
司徒诚摇头。
“此事十之八九是有人想借着神鬼之名兴风作浪,你留意点,别栽进去,剩下的,看天意吧。”
丞相大人这次是真的筋疲力尽想破罐子破摔了。
也是,反正京城这几个月的乱子已经够多了。
再说,小贼都已经化成了一堆腐骨,也算是“伏法”了吧。
——
今日沧海阁来信了。
不是舒凌那货的求援信,而是元帅大人的亲笔手书!
就算是百里云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也会为主人回家而感到高兴——这一点跟普通的狗没什么区别。
虽然嘴上还是要大逆不道的恶损一句:“哟,还有命回来?”
“元帅大人回来了?”鬼无今天像只摇欢了尾巴的狗似的,就百里云读信的这点当他已经变换了七八种语气问这同一句话。
百里云就是岿然不动的不搭理他,读完了元帅那惜字如金、仿佛多一笔就能要了他老人家的狼命的信便顺手烧了。
鬼无鬼曳俩人眼巴巴的瞅着自家元帅的书信燃灭在百里云这个混蛋手里,竟品出了几分心绞痛的意味。
百里云凉飕飕的扫了他们俩一眼,悠然道:“没大事,回到沧海阁还能剩着半条命,够顽强了,就他那老寿星都嫌长的命,多折几十年也不碍事。”
“…………”
——
君寒好不容易拖着一把哪哪都别着点的骨头架子回到自己四季冰凉的屋里,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咳了几声。
猜都猜得到是哪个没良心的贱人遥在帝都损他。
元帅没读过的信,沧海阁一般有留底的习惯。
虽然这次元帅大人吓死人的打着“遇刺快死”了的旗号金蝉脱壳,但阁里依然有条不紊的保持着这一习惯——除非哪天总头大人或舒二把头真把元帅的棺材抬回来,他们或许才会考虑在这两位大人阅罢之后将所有压底信件一并烧去黄泉让元帅大人在投胎之前消遣过目。
于是君寒一回来就及时的看到了那两封足够让他知晓京城和他儿子概况的信。
那小子果然失踪了。
君寒这一路累得骡子不如,这会儿闲躺在榻上的确觉着哪哪都不对。
好在眼睛还能使,脑子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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