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云遥递了一张“鬼画符”的纸条到茫茫大漠,搅得本来就焦头烂额的舒凌差点没遥冲回去把他大卸八块。
但冷静下来以后,似乎又能稍稍窥出一些端倪。
舒凌领着一队轻骑在大漠里追赶了三日,终于又追上了那“土行孙”灵势。
却仍在大漠的边缘地带。
百里云那个缺心眼空塞了一张纸条过来,懒的半个字都不解释,最终还是那对有点良心的兄弟俩又写了一封长信过来解释有关这个“鬼画符”的种种件件,鬼曳还凭着记忆把这丧心病狂的“草图”原样单用一张纸绘了出来。
“马上查明这是什么符号。”舒凌把“鬼画符”的正体递给身边鬼士。
虽然据鬼曳描述,这两张图的本质是一样的,但舒凌还真没看出它俩有半点相似的神韵……
——
满月在云间定格了不知多久,原本尚存的几分灵气终于也被不知动止的时间勒上了虚假的轮廓。
这座诡异的“宫殿”里处处流淌着似有生人居住的灵息,一灯一烛皆灵动如常,就连偶尔扫见的桌案上的清茶都还徐徐冒着清烟。
却唯独不见人影。
而易尘追也觉着自己的身体好像有点奇怪——明明里里外外负了那么些伤,就正常来说,不死也瘟了。
结果他还能活蹦乱跳的,虽然也稍稍感觉得到一点痛意——但这种程度的伤会是只“稍稍有一点疼”吗?
鬼士沉默了很久,一直在前引路,却半个字都没吐过。
自打进入这座诡异的建筑开始,大家似乎都隐隐有些奇怪。
这座建筑的形式并不复杂,基本只要沿着一条主道走便可贯穿整个楼堂。
鬼士便轻车熟路的沿着走了下去。
“你知道这是去哪?”易尘追试探道。
“不清楚,但走直道总比弯弯绕绕要省事。”
易尘追欲再开口,璃月却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他垂眼,却见这丫头极敛幅度的冲他摇了摇头。
璃影在一边似也瞧见了璃月的提示,便不动声色的收起了疑惑。
这条长廊像是走不完了一般,仿佛在不断的延长,尽管有无数灯火照明,却仍不能窥见尽头。
终于,鬼士停下了步伐。
似如梦境一般,谁也没察觉眼前怎么就突然多了一扇门。
——
“将军,查到了。”
上来答话的是被鬼士另外指派的一个沧海阁人。
他抱着一本厚重的图鉴奔到舒凌面前,展开的一页正好描绘着那枚火纹——这是火神祝融的标志。
鬼无鬼曳寄来的信上也简单的提了一下那晚宫城里的乱子——一个西域之人欲盗与此神符有所共鸣的未知事物,而那东西就在皇宫东南向的“梧桐殿”里。
舒凌心死如灰的涣散了眼神,原本就混如乱麻的脑仁又让这不知哪跳出来的“祝融”给彻底搅成了一锅烂糊,彻底没头绪了。
怎么就又来了个祝融呢?
这四个早死成了灰的大神是非得全蹦出来凑个热闹才高兴吗!
“将军!”一声高呼由远及近。
“又怎么了?”舒凌欲哭无泪。
“出来了!”毛躁奔来的这位蓬毛乱呲,再加一脸堪比金毛狮王的络腮胡子,大远奔来,就像沙漠里的一只蹿天猴。
“什么出来了?”
这只猴好不容易窜到了舒凌跟前,前言暂无后语,大气喘的上下不匀。
细细打量,这货满脸满头的杂毛里还均匀的夹着黄沙细粒,真像是刚从沙堆里爬出来的猴。
他的语气却很正经,半点也不带他相貌的滑稽:“方向定出来了,有公子的线索了。”
这么长时间,终于听到一个像样的消息了!
舒凌飞步冲出营帐,照着金毛狮王说的方向赶去,见的还是一片茫茫大漠,只有那个鬼士依旧端着罗星仪静坐马上。
“怎么样?”舒凌赶至跟前,却发现鬼士的脸色并不怎么好。
舒将军好不容易回了点血的心,都还没来得及焐热乎,这就又凉下去了。
罗星仪上的小珠规规矩矩的笼成了一团,非常明确的指示了“金”属的方向,但顶盘的指针却在乱转,连“定杵”都有些微微晃动。
这种情况大家都前所未见,但也依稀猜得出端倪。
“此地的灵势恐生变故。”鬼士将罗星仪放在马鞍上,抬手一招,驾马在不远处的沙丘上的鬼士立马就掉头过来。
“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
“这里就是最大范围了。”
从这里,到他们最初的起点便是最大范围。
虽然藏有摸不清的变故,但好歹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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