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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听了这事亦蹙眉不语,君寒淡淡扫了小皇帝无措又纠结的神色一眼,道:“都是血枯而亡吗?”
“不曾被火烧过的都是血枯而亡,而遭过大火侵蚀的亡者目前还无法确定具体死因。”
“难道不是被火烧死的吗?”皇上疑道。
“亡者形态放松,未有逃亡之状,很有可能是早在大火之前便已死亡。”
“亡者伤口何在?”
“颈间三寸细口,现场没有血迹,尸身内也没有。”
这结果听起来就很毛骨悚然了。
在场文臣均是凉气倒抽,一个个不约而同的却瞧住了元帅。
君寒实在不想去看那一双双求助的目光了——话说他一个为朝廷打架的武夫为什么总要接这种烧脑耗神的活?
“这件事,元帅怎么看?”连皇帝也问了。
君寒无可奈何的,只有答道:“江湖上的确有不少需血引的邪术,难以一概而全,且此事尚未深入调查,还需要更多线索。”
皇上闻言想了想,很纠结也没头绪的瞧了丞相一眼。
“如元帅所言,此事尚无端倪,不可妄下定论。”
果然满朝上下还是只有丞相大人的话最能让陛下安心。
皇上听罢便点了点头,继而道:“两个月内务必查清此事。”
“……”
在场诸位又是一阵面面相觑,丞相大人脸色沉了一下,君寒也只有在心中暗自戏讽——难为丞相大人这么尽心尽力的教,到头来居然连“欲速则不达”五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北燕王的反叛对陛下而言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虽然根本原因在于小皇帝自己太单纯,但事后北燕王撞死在牢里写的那些血书也着实过分了点。
说白了,这叔侄俩就是一个生不逢时、一个柔善可欺,两者碰到一块,后者只能说是运气好。
君寒略略飘了下神,却立马就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思绪。
“此事或与邪法妖术相关,仅靠刑部恐怕有些为难,朝里原本也还缺一个专门收拾妖鬼异事的部门,不妨就趁此机会多加一道旨令吧。”
折腾了这么久,居然把这事给忘了,早也说该加个专门收拾妖邪的衙门了。
陛下听了君寒的建议,似乎也才恍然想起这么一茬,旋即便扫视了诸位大臣一遭,问:“那诸位可有能担此任的人选?”
满朝上下恐怕也只有元帅大人亲自养大的易尘追具有这个资质。
“臣认为,帅府的易公子可担此任。”丞相大人大大方方的直接把君寒的宝贝儿子给供上了,陛下听得易尘追合适,似也露了欣喜之意。
毕竟是易尘追把他从死局里捞出来的,不喜欢才怪。
陛下听了,转眼又瞧君寒,“元帅意下如何?”
其实君寒心里还泛着嘀咕呢——那小子都还没怎么正经培养,这会儿就赶鸭子上架是不是急了点。
但事都撂眼前了还能怎么磨蹭,于是元帅到底还是从善如流、面无波澜的应了:“但听陛下安排。”
让丞相大人指教的,小皇帝多少也有点严谨的习惯了,虽然当下就决定了将易尘追推上去,但还是走过场似的问了吏部尚书一嘴。
当了半天背景的吏部尚书终于找到了一点存在的意义,便拱手道:“开衙封官流程繁琐,然眼下案情紧急,陛下可先授易尘追客卿之位,特许其佐助刑部查案,待此案了解后再凭功进仕。”
“便依爱卿之言。”
如此,封易尘追为客卿的圣旨当日便下到了帅府,了无征兆的突然砸来,还叫易尘追慌了一下。
传旨的公公前脚才走,元帅大人后脚便优哉游哉的从宫里回来了,时机掐的好,正巧避开了正面招呼的麻烦。
圣旨令易尘追佐助刑部尚书调查此案,倒也还合易尘追心意,只是这没头没尾的,他也着实有些无措。
君寒一回府,正好碰上了和叔便让他把易尘追和璃影喊进书房,自己则不慌不忙的去更换朝服,临到门前才乍然想起某个欠揍的家伙拿两只小鹌鹑占了他的窝,于是临时转向,钻进了怜音的屋子。
他又一声不响的推门进屋,倒把怜音给吓了一跳——这头白狼甚狡猾的借了这鸠占鹊巢的方便理所当然的把怜音的房间当成自己的屋子用。
怜音实在怀疑元帅和那个杀千刀的下属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来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