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看起来是真要完犊子了!
纵是鬼曳这向来冷定的石头心肠也被这九曲回肠摧命道、柳暗花明又一榔头的天道反转给砸了个神魂俱骇。
而那嵌金的镀辉在易尘追看来又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
“不要啊!”远回的灵魂在血海里惨叫,那个心狠手辣的人又一次逼着他亲眼目睹洁白为鲜血所染。
那邪恶的血势蔓延速度极快,不过转眼便已逼近了那对并蒂的曼陀罗华。
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被斩断的花蒂在滴血——而这次却是他亲手斩出的鲜血。
宫云归的脸上又笑回了狂邪之色,迫不及待的想看那个少年亲手摧毁自己向往热爱的一切之后会是怎样的绝望痛苦。
越激烈越好,让他品尝灼热腥烈的血仇——
这种刺激光是想想就很激动。
他的变态应该不是短时间内形成的……
那个少年的灵魂临近了最后崩溃的一丝底线,也就在这灵势动荡最激烈的一瞬,蓦有一股森寒杀意让这千古难寻的变态也嗅到了大事不妙的气味。
血海陡然暴起一涛巨浪,浪峰挑出一个漂亮的锐头,却就在落头一瞬,整幕血浪凝结成冰墙一堵。
易尘追和鬼曳早都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然而就在两方将要交锋的一瞬——
幻境塌了……
这,真他娘……
就算是京城名儒张仲卿带出来的弟子也的确会有打心底里词穷的时候。
——
外层幻境崩塌的突然,被那家伙细细护在包围圈里的灵魂之境也被砸到了崩毁的边缘。
血海的境界渐而分崩离析,碎片飘絮一般迎风而散,透过灰烬飘絮的空隙,外头那些浮冰便显得触目惊心。
“你果然够恶心。”这句冷飕飕的评语不知从四面八方的那个方向传来,反正声音才打入耳膜,这尚且算是生物的寄生灵也品出了大事不妙的危局,下意识想闪避,然而却压根来不及。
一记寒击照头砸了这货一个神魂跌宕、意识恍惚,然而却连缓劲功夫都捞不着,便觉喉口一闷,紧着又听耳畔风声呼啸,最后却是后背断肋的一下猛砸收尾。
即使是巽天掌门宫云归的躯体也到底还是凡灵之身,岂能跟那头不知那个旮旯里钻出来且种族不明的白狼相提并论。
也就在这会儿,躯囊里那个灵魂有点后悔怎么就又挑了一个弱不禁风的凡躯呢?早知道上这头白狼的身就好了……
他这副悲催的还没有完全复生的凡灵躯囊不争气的呛出一口血来,更衬得那头白狼杀意凛冽。
“轻点,这把旧骨头可受不住这么折腾……咳咳……”他又凄凉的咳了两声,冒着金星又擦着黑的视线好不容易回了点清明,定眼却见了君寒那邪杀到就差剥皮抽筋、生吞活剥的脸色,他那活长不怕死的胆量便又撑起了一副惨兮兮还犯贱的笑容,且道:“好歹也是故人的皮囊,你就半点也不念旧?”
虽然君寒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了宫云归不是个特别坏的人,但作为这世上除他以外另一个占有过怜音的混蛋,宫掌门这副英俊的面孔至今依然是君寒看了就想打的丑恶嘴脸。
于是不由分说的,君寒一掌灌力便照着这货心窝子拍下去,寒锥登时捣穿了这副不知怎么包回了皮肉的躯囊的胸腔。
元帅这一掌直接穿过皮囊震碎了下头垫身的玄冰,悲催的此灵又觉身子空然一落,却又当空被人甩起,砸去了另一边,同样又是不等缓劲,接着就又挨了一记寒灵的追击。
“恭喜阁下正好挑了我最想砍的一个故人的皮囊。”君寒冷冷说着,又踏冰而来,一把攥起这货的衣襟子,将整副皮囊拎了起来。
此灵觉得自己这次应该是栽了……
君寒强定着心神打量了这张挑刺的脸,嫌恶至极的翻了个白眼,“这张脸,不管看多少遍我都很想削他。”元帅言出必行,才定下了这个结论,当即狠手又是一掼,饶是坚硬难摧的玄冰也被狠狠的砸出了一个不浅的窝。
此灵又体会了一把肉躯受苦的滋味,却发现也饶有意趣。
君寒实在也没料到这货会好这一口,于是下手的狠辣毫不见弱,一顿猛揍下来,宫云归这把应该本来就摔得不成形的骨头大概又更残碎了许多,估计还能不能称之为“骨架”都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然而里头那该死的异灵这生命力也着实顽强,连肉搏带灵击的揍了这么半天,居然还说得出话来。
君寒鲜少会因为打人而如此不爽。
“咳咳……”挨了元帅这么一番接连不断的暴揍,这货的下巴早已被血色染了个满润,这会儿又被拍在地上,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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