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召见令真来了便也从容的进了宫,只想着无非多解释一遍而已。
尚书大人来得火速,足见其敬君的诚意,于是陛下稍稍消了些火,没直接拿杯子砸他,只是也没挥礼让他起身而已。
“可以确定置人于死地的凶器就是那个少年身上搜出来的铜币?”
“城里收回的铜币与那少年身上搜出来的铜币性质相同。”
皇上冷着脸,愣是不给司徒诚半分好脸色,“如此,还不足以确定那个少年就是作案凶手吗?”
司徒诚依稀从陛下的话里听出了点带有任性的指鹿为马的意味。
“经仵作判断,那个少年死亡的时间早于此乱。”
皇上冷冷“哼”了一声,“难道死人就无法作祟吗?那两个死了几百年的人都能反阳再掀风浪,这个才死了不过几天的少年难道就不可以吗?”
司徒诚眉头一沉,继而驳道:“没有证据能直接证明那个少年有意识,若他本身已无意识,即使尸体被人控制行凶,也只是作为无意识的工具被使用而已,不可认定为是真正的凶手。”
“那现在凶手在哪?”皇上一声喝问。
司徒诚暂默。
“朕许你两个月的时间侦破此案,结果刑部却是一连一个月都没有办法进展,这次凶手自己跳出来作乱了,你却既没有给朕把‘真正的凶手’抓回来,又要替一具分明藏有凶器在身的尸体开脱,当朕是傻子?当整个京城都是傻子吗!”皇上一通数落完,又愤然的稳下口气,最终笃定道:“马上结案,即使是尸体也依法处刑,将其挫骨扬灰,以儆效尤。”
“……”
拿一具尸体开刀是儆谁的效尤?是想让真正的凶手看朝廷有多愚蠢吗?
这回司徒诚一叩到地,激声道:“恕臣难以领命。”
“你——”
“少年远回本为受害者,生前所遭残害亦非常人所能想象,死后又为凶手利用,以其血肉为傀儡凝此漫天玄血。亡者无辜生者锥心,此案已近惨绝人寰,如此血深重罪除凶手之外无人可担。陛下,那个少年既非帮凶更非凶手,他与城中受难的百姓一样需要公道,若只为结案而冤其无辜,凶手依旧逍遥,亡灵泉下有知岂不悲凉、世人当知此冤,岂不寒心?”
皇帝一时被问的哑口无言,然而揣在心里的火气却是只增不减,只是一时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反驳逼迫。
“启禀陛下,元帅携易公子求见。”
听见“元帅”俩字,皇上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忙便挥袖让司徒诚起身,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才平稳道:“请进来吧。”
司徒诚起了身便默默退站一边。
今日这桩子事是司徒公子的锅,丞相大人纵是心里急也实在不好得直接钻进宫里护犊子。
然后元帅就带着儿子进宫了。
“臣见过陛下。”即使为人臣,君寒也向来不会显出卑躬屈膝的卑下之态,且因战功显赫又为大黎朝廷的杠把子,他见了陛下跪也不跪。
易尘追却是因身份所限而将整套大礼行了个全,然而这位陛下却是对他有着近乎亲切的好感,便和颜悦色的免了他的礼。
“不知元帅今日进宫有何要事?”
“天山村玄冰棺质地坚固,且蕴灵颇强,金师院近期损失颇多,不宜再冒险开棺,故臣特来向陛下请命,将此棺交由沧海阁处置。”
元帅的这种小事陛下当然是无条件答应!
而且这点小事其实递个文书上来也就够了,何必还带着儿子亲自跑一趟……
皇上心里微微打颤,也只好先笑呵呵的应了元帅的请求:“既如此,便由元帅全全负责即可。”
君寒略颔首以示回礼,然后也无需过渡转折的,直接就讲了下一件事:“另外便是此案余乱,那个少年已检查完毕,除了刑部关于案情的情况以外,这里还有关于灵魂的详细,请陛下过目。”
元帅大人此番言罢,静默在一旁的易尘追便已从袖中摸出那张叠了几折的长绢,立侍在龙座后的公公立马就小跑着接来递到了皇上面前。
陛下展开此绢,其上字迹密密麻麻,尽是关于那个少年灵蕴的详细,只大略一眼便瞧得这个连凡人武学都乱不明白的陛下一头雾水,当真不知这上面具体描述了些什么情况。
易尘追瞧出陛下一脸迷茫,有意开口解释,却还是谨慎的先瞥了他义父一眼,君寒察觉了他的目光便略略点了头,示意他可以开口。
“远回之所以被凶手盯上是因其灵蕴强于一般人,且为孪生子之一,凭他一人便可借调另外两人的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