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跑不开了,便只好老实的定下心来,视死如归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护法。”
百里云满脸扭了个诡异,“哈?”
君寒不作搭理,径直踏上冰霜走近那口严丝合缝毫无罅隙的玄冰棺。
该不会是……暴力拆除吧……
百里云的右眼皮狠狠的跳了两跳,心感十分不妙。
君寒已取下了指环,冷飕飕的瞥了一眼过来,“你在发什么呆?”
“走神。”百里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近前了两步,顺手也捏起了灵势,“开始吧。”
毕竟这里是沧海阁最关键的心脏部位之一,若要催猛势也最好带点防护,以防一不小心炸掉整个黑甲院。
君寒先小心翼翼的引灵将整副棺材托至半空,然后才灌灵入棺。
“喂,你下手悠着点,别把里面的人搞坏了。”
“用不着你提醒。”
玄冰这种东西极其难得,就连见多识广的元帅大人今天也是头一回收拾,方一施力便发现,这玩意儿的坚固果真不是吹的。
就质地而言,这玄冰恐怕比灵晶都来得更扛揍——毕竟灵晶主要是靠灵势支撑,没了灵势便是散沙一把,而这口玄冰棺这会儿连灵蕴都剔除了,还能让元帅大人感到难以破坏,还真不是盏省油的灯。
此堂空阔无物,一声冰裂之音便可泛荡三日不绝,被也只是细浅之声,却生生让这不绝的余韵给党成了幽诡之音。
百里云看着那质地上佳且相当罕见比他那口阴沉木棺还金贵的玄冰棺被元帅这么暴力破坏,实在是心绞滴血,便忍不住道:“别弄太碎,留着是个好材料。”
也许君寒和他这辈子都只有冤家互怼的份儿,百里总头嘴上才这么提醒罢,那稀罕宝贝便“砰”的一声,碎成了一把冰沙。
“……”
玄冰一碎,君寒便收起了摧枯拉朽的灵势,散晶漫空飞旋,映着霜泽灵火在此幽冷堂中挥散了一片仿若流莺飞火的璀璨,而那始终成谜的棺中之人也终于幽幽现了真形。
此女一身暗金流纹玄衣,身形曼妙,浮空便如天女,周遭流莹相伴,凄艳又如谪仙。
此影一现,百里云心弦一哆嗦,灵术旋即一散,差点就崩了此处灵势,好在君寒反应灵敏,才觉了他的异动便挥手收住了一把灵势,吹灰半险的稳住了情况。
绝对不是错觉,百里云今天状态很诡异!
君寒莫名其妙的瞥了他一眼,却见这家伙故意绷了一脸若无其事的四下张望。
“百里云,”
“干嘛?”
君寒盯着那人脸上的面具,问道:“你们蜀山是不是有个叫赵惊云的?”
百里云一愕,“怎么了?”
“我听你师兄说,那个人脸上戴着一个绘有控灵符纹的面具。”
百里云惊而又惊的收回眼来,正见那女子脸上的玄底面具赫然描着一个朱砂勾勒的符纹。
“那个符纹与这个相像吗?”
百里云彻底怔住了——岂止是相像,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百里云半天没有反应,君寒便转眼瞧来,又惑然一唤:“百里云?”
“嗯?”他乍恍似的回过神来,眼神茫然的与君寒的目光对了一下,便散乱的游开,“一、一样的……”
君寒略然一蹙眉,“你今天很奇怪。”
“有吗?”百里云立马又捻回了一脸仿若平时的漫不经心,却有些不自然,“哪奇怪了?”他抱着手也走进霜坪,故摆了一身无所谓的架势,“你接下来要干嘛?确定身份?”
那女子被灵势托浮在半空,如生人正立,君寒瞧着她脸上的面具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道:“先探她的灵识。”
“鬼曳不在。”
君寒垂眼瞥了这霜坪一眼,“这里有影落。”
百里云正想问“影落那半死不活的玩意儿能办事吗”,却还没等他开口,周遭灵势便已陡然强起,却无杀势,也很平稳,一探便知是影落的那一身半仙灵力。
……百里云莫名有种可能被“偷听”了的不爽……
影落虽然没现身,但那灵势却足以将此堂完全包裹,周遭腾起霜白薄雾一般的灵息,衬得那抹静澜无波的身影更如云中仙。
缕缕灵丝攀上那抹黑影,缠茧一般在她身上盘旋悠绕,絮成了一个虚透的光球,将那个人完全托裹其中。
她脸上的面具有相当强悍的制灵之用,为了方便探灵,影落也抽了一丝灵缕缠近她的脖颈,轻轻挑落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