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盘绕她,在她身上生了根。
支楚月鼻子眼睛都酸,她擦了擦眼角,伪装镇定地说:“我知道。”
“再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她近乎低声下气地询问。
姜珍那样定定地看着她,忽然问:“如果给了你时间,你有勇气吗?”
支楚月没懂她的意思,钝钝地回:“会。”
“孩子,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也舍不得。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斩断一切根源,再来和我谈可以吗?”
支楚月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
出了院支楚月一个人重走了那天她和林哲走的路,她忍着回忆苦难的剧痛前行。
她记得那天她和林哲绕了路,路上很少人,所以到处都没有监控。
但是那天他们跑了很远,支楚月喘着气拖着残留淤青的身子重新跑了一遍那天的路。
终于在一条小巷的转角看见了正在闪动红光的监控器。
终于找到了。
支楚月是个脸皮很薄的人,可是那天她却敲了十几家的门,只为确认监控录像的内容。
那个监控是房主安装的,她敲到最后才找到了房主。
房主是个中年男人,他双手夹着烟,烟雾缭绕中,声音很哑:“什么监控?”
“就这栋楼的监控,可以照到下面那条小巷的。”
男人眯着眼看了她一眼:“你要查监控干什么?”
“对不起,我的朋友前不久在这里被人打伤了,我必须找到伤人者。求你了!”
支楚月朝他深深地鞠躬,很久都没有抬头。
男人掐灭烟头,叹了口气,给她让出半个位置:“那我事先说明,我这房子监控也不是每天每个时刻都开的,有时候我忘记了,没记录到也是正常的。”
“还有,我只记录七天之内的,要是再久没有了。”
支楚月算了算,七天之内,可以的。
她眼睛亮了亮:“可以,谢谢你。”
可是支楚月没找到那天的记录,唯独那天没有。
支楚月很想哭,可是一滴眼泪都流不下。
她静默地握着电脑鼠标,无边无际的绝望像绵密不透风的网罩住了她。
她浑身发抖,最后走出那栋楼的时候都是想吐的。
为什么偏偏没有那一天的记录?
不行。不能就这样放弃。
支楚月咬着牙,这里没有,但是总有地方有的。
进入小巷的那么多个入口,那些人总不能隐身。
支楚月乐观地想,既然他们是苏真真雇来的,那必然不是附近的居民。
对这附近的不够了解必定使他们不能很好地躲开各个入口的监控。
支楚月这才想起来从入口找监控,可是苏真真比她快得多了。
监控全被销毁了。
证据全没了。
支楚月无助地坐在小卖部的长凳子上,她抬眼看了看屋檐,觉得那个位置很适合挂一个监控器。正对着巷口,所有经过的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老板娘没有那样做。
因为没有必要,只是一间很小的店铺而已。
她思索间有人开着小车停在了店铺前面,车门被打开,一个长相敦厚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给我来一包烟和一瓶红牛。”
“又来了?”老板娘利索地帮他拿着烟,“你天天都喝饮料,对身体是真的不好。”
“还有你这烟,也别老抽那么快。”
某一瞬间,一个念头升起在支楚月的心里。
这辆小车有没有记录呢?
她浑身僵住了,许久才听见自己心脏重新跳动的声音。
男人开门上车,旁边的支楚月冲上去:“等等!”
男人被她忽然一喊吓了一大跳,摸了摸头:“怎么了呢小姑娘?”
“请你帮帮我。”
男人吓呆了,语无伦次地问:“怎么了?我我我能帮你什么呢?”
“我想要看一下你的行车记录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