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她,笑起来,抽出打火机在屋檐下点出一团光亮,迅速点燃手里的烟。
烟雨混杂在一起,支楚月双眼迷离地看过来。
仿佛跨越了距离,与她遥遥对望。
江月月猛地一颤,脚步不自觉地往前走,身后的陈晓生笑了笑,语气轻缓:“江月月,你要帮她吗?”
江月月顿了顿,嘴唇颤了颤。
“可是我不想让你帮她呢。”陈晓生朝她挥了挥手,“回来吧。”
“你知道吗,你们很像,都很美,特别是——任人蹂躏的时候。”
陈晓生轻笑着,明明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雷击中江月月的心。
她的心猛地一跳,然后瞬间停止跳动。
陈晓生走过来,将江月月压在墙面上,手指解开她衣领的第一个扣子。
湿润的嘴唇凑过来,眼里都带着胜券在握的笑意:“你要帮她吗?”
江月月偏了偏头,在紧咬着嘴唇的瞬间眼泪滑落下来。
她怕了,哪怕已经被侵占过数千次,可是还是在此时此刻退却了。
她知道她已经变得扭曲了。
江月月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气球,里面满满地胀满了氢气,明明下一秒就可以飞升,却在瞬间被人掐住。
她所有的勇气与抗争瞬间消失不见了。
“求求你,不要在这里。”
陈晓生收回手,脸上摆出怜爱的神情,摸了摸她的头:“当然,你是我的好女儿。”
支楚月坐在警察局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头发都湿了垂落在胸前。
“好了,你们交了保证金,签了保证书就可以走了。”
支楚月双手抱着胸,一直静默不出声的她终于颤着声音问出口:“那我呢?”
做笔录的警察抬眼看着她:“你的保证人呢?为什么还没到?”
“那我呢?”支楚月失控地喊起来,“是他们企图强奸我!为什么就这样放过他们?从头到尾我都是受害者!”
“别在这大喊大叫。”他平静地看着她,“那你现在有事吗?”
“他们有插入吗?有精液残留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被强奸的?”
“强奸这种事不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说的。”
又是这种无关紧要的态度,是不是要她死在他们的身下才算得上强奸?
支楚月不懂,她什么都不懂。
“你们明明都看到了不是吗?”支楚月喃喃着,“你们过来的时候,明明是他们压着我。你们都忘了吗?”
支楚月无助地扫了一圈四周,前不久正压在她身上肆虐的人此时此刻正轻蔑地带着胜利者的笑看着她。
旁边的所有人都很忙,忙到没有人注意到她的需求。
忙到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有人走进来,又有人很快走出去,嘶吼拉扯在室内上演。
唯有她这方角落安静得可怕。
最后是支有云揽着支楚月将已经空掉的支楚月带出警察局的。
长大之后,支楚月是头一次这样失控地窝在支有云的怀里哭。
“爸,是我错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可以?”
支有云有些无措地看着养了十八年的女儿靠在自己怀里哭。
他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今天一下班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
支楚月很乖,从小到大都是,也很懂事。
从八岁开始就学会自己独自做饭、上学。
那么乖的小孩,怎么会打架斗殴呢?
“不是你的错。”
支有云摸着支楚月的头,轻声说:“这个世界也会犯错。”
支楚月哭得说不出话,她说不出口,也没有办法告诉眼前这个鬓角有些发白的中年男人自己前不久正经历一场猥亵。
可是她也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她一路上都在哭,支有云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没问她为什么,就像小时候送她上学一样,用宽厚的手牵住她。
在他面前,她永远是个小女孩。
可能男人的粗神经永远不会想到,他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也有了某些说不出口的羞耻。
她正像一支娇艳的玫瑰,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摘取,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