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翌日,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阿切~阿~切!”
南府三进院东边的一间客房里,一身青衣的年轻书生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有些窘迫的掏出手帕捂住鼻子。
“见笑了。”
“昨日为了替你解除药效,不得不把你放在池塘里泡了半个时辰。”
已经换回女装的南溪,坐在一张靠背椅上,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
钟离玦没想到昨日救他出狼窝的小少年,竟是女娇娥所扮。
他郑重像南溪施礼,说道:
“多谢姑娘昨日的搭救之……阿切……恩。”
“举手之劳而已。”南溪摆了摆手,带着一丝试探的道:
“那人的权势似乎很大,你是怎么惹上他的?”
钟离玦把手帕捏紧。
“此人叫做王远道,是户部尚书之庶子,在宫中盛宠不衰的王淑妃的庶兄。
前几日,与我同住一家客栈的考生邀我出城踏青,在出城门时,王远道的马车正好从我身边经过……
此后,他便每日都派人来客栈寻我,我不胜其烦,背着书箱准备换一家客栈,谁知途中却被人偷了银钱。
昨日与南姑娘分开后,我本想卖字画换点银钱,不料却被他的爪牙发现。”
“他是王淑妃的庶兄?”
钟离玦点头:
“不错。”
就是因为有王淑妃的庇护,王家的人才敢在天子脚下都这么明目张胆的逍遥跋扈。
纤纤玉指轻轻叩击在椅把手上,南溪垂着眉眼陷入了沉思。
过了半晌,她才抬眸询问钟离玦:
“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钟离玦有些茫然的摇头:
“春闱还有两日才开始,这两日我会想办法避着点王远道。”
虽然现在所有的客栈都有王远道派出的眼线,而他也一时不知道该避去哪儿。
还有最关键的是,他现在身无分文,不知该去哪儿。
南溪似是看穿了他的窘迫处境,温声道:
“你若是不嫌弃,这两日便安心住在这里吧,待到春闱之日,我再派人护送你去考场。”
钟离玦闻言,连忙给南溪做了一个揖。
“多谢南姑娘,您真是一个大好人。”
南溪……啧啧,居然连敬语都出来了。
从钟离玦的房间出来,南溪便回了自己二进院的屋里。
把门栓闩好,南溪从衣柜里拿出她的两个包袱,打开。
低头看着手上的几个铜板,南溪的嘴角抽了又抽,不过才几日功夫,就把她攒了近八年的银钱全部花光了。
要不是另一个包袱里,还有叔伯婶娘们的接济,她现在怕是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看来,还是得先搞钱,不能坐吃山空!
拿出两张银票,把包袱重新包好锁进衣柜里,南溪打开房门,就去找王屠夫商量赚钱大计。
“姑娘想开一家药材铺?”
后院,王屠夫放下手里的活计,看着来找他商量的南溪。
南溪纠正道:
“不是药材铺,是药铺,里面有坐堂大夫坐诊。”
药材铺是只管买卖药材,不管给人看病治病。
药铺却不同,既可以抓药,又可以瞧病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