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淙从猎户嘴里所知不多,猎户只是恰好路过发现有死人,这才急匆匆报了案,顺道跟李淙抱怨自己连朝食都没吃,又来回奔波,这会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打发走猎户,李淙把从猎户嘴里知道的东西跟众人说了说,安长月摆手说没什么价值,还不如她知道的有用,“现在只等吴叔查出死者死亡时间,申大哥查出死者身份,我才能确定一些事情。”
李淙很好奇,不过安长月不打算回答他,只蹲在一旁看老吴验尸,尸体很多地方都被兽类撕咬过,安长月分不清具体都是什么东西咬的,也看不出尸体腐烂成都。
“这么凶残,你也看得下去?”李淙别过脸不愿意多看,他就不明白了,安长月一个女子,怎么胆子这么大,口味这么重?到底是怎么炼成的?
“废话,不看尸体怎么查案,凭空想象啊,难怪你一个案子也破不了,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在大理寺待了,去工部或者鸿胪寺吧。”
李淙被怼的无话可说,摸摸鼻子强忍着胃里翻腾去看老吴验尸,谁知道正好看见他捏起一块碎肉,一下子没忍住,紧走两步扶着树开始大吐特吐。
老吴初步检验完说道,“尸体已经有部分地方开始腐烂,不过不严重,看样子死了至少有两天,身上除了兽类撕咬的伤痕外,有一处钝器击打伤和勒痕,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拿东西袭击了他,随后又将其勒死。”
他说着给安长月看了眼死者脑后的血窟窿,然后又看了看脖子上的勒痕,“其实照脑后的伤口来看,这人基本活不了,凶手却又多此一举,且下手挺重,你看,皮肉都翻出来了。”
安长月早就看到尸体脖子上狰狞的勒痕,又听老吴说死者至少死了两天,那基本就是他们去大庄严寺的时候,自那之后这人就遇害了。
“看来我们得再找宋夫人聊聊。”她侧头去看李淙,发现这家伙还在扶着树吐,不由想朝食他到底吃了多少?
离开归义坊,安长月一路上都在想,可不管怎么想都找不出那人杀人的罪证,但她基本确定就是他无疑,所以现在的情况就很尴尬了。
到宋家门前时,宋家门房正把一人往里引,安长月好奇问了句,才知道那是宋璋堂兄家的仆役,是来送请柬的,听说后天便要迎娶秦家娘子入门。
她一听心里就开始犯嘀咕,宋家自己的亲事?那申屠今日怎么没说这事儿?转念又一想,可能是归义坊命案来的突然,让申屠忘记这件事了吧。
宋家门房随后将他们几人也领了进去,不过去的不是正厅,而是一侧偏房,李淙有点不乐意,被安长月拉住了,他们今日只是询问朱娟一些问题,没必要闹得沸沸扬扬。
李淙以为安长月是询问那天在大庄严寺朱娟与人通奸的事,可朱娟来了之后,安长月只问了那日她是什么时候离开寺院的,路上可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朱娟起初看上去有些慌乱,不过见她只是询问离寺时间,和回家路上的事,心里多少安定下来,“原来安娘子那日也在庄严寺啊,不巧,我却没能遇上你。”
安长月咧嘴笑了笑,也说不巧的很,“那日我跟兄长去看望一个故人,一直在禅房内喝茶,可能就是这么错过了。”
“哦,原来如此,那日我在寺中为先夫祈福,随后便离开了,具体时辰我记不清楚,不过到家时是酉时初。”大庄严寺地处偏僻,来回确实耗费时间,马车在路上又出了点故障,所以便一直拖到了酉时。
“酉时?”这个时间不大对,如果朱娟是和那人私会后直接离开,再回到宋府应该不会那么晚,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