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安再次往漕村去,安长月心中有一丝不确定,坐在马车外的叶云深和李淙也有一丝不确定,他们一路问了关于再去漕村的理由,得知竟然是去找耆老,叶云深立刻发问道,“阿月你怀疑他?那不就是个老翁吗?”
“就是啊,我看他连在村子里转悠都成问题,更别说上山了,你不会弄错了吧。”李淙下意识脱口而出,而后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太快,一般情况下,他错阿月都不会错。
“希望是我弄错了吧,不然程俞就太可怜了。”她现在倒是还没怀疑耆老是凶手,她只是觉得耆老很可疑,既然身体不错,为何要假装行动不便呢?
“程俞又怎么可怜了?他弄的药害死不少人,那些人才可怜吧。”叶云深无语的一扬鞭子,马车快速朝漕村过去。
安长月摇摇头,兄长当初到底是怎么在井下找到机关救人的?他那时候脑子不是挺灵光的吗?
李淙想了想举手道,“我知道了,如果耆老是幕后真凶,他就是一直利用威胁程俞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程俞确实挺可怜的。”
叶云深这时候才明白妹妹的意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随后很理直气壮的道,“我不跟你们一样,把人想的那么坏,也许耆老只是碰巧那天身体不适...”
安长月和李淙这回都不打算跟他多少说,怎么那么碰巧?再说,这样的话随便找村子里的人问问就知道了,讨论根本就是多余的。
再次进入漕村,整个村子的人都十分惊讶,有些村民甚至上前询问他们再来的用意,还说既然案子已经有了凶手,那就应该还村子一片安宁,不要再过来折腾了。
李淙心中气愤,这明明是他们村子里的人报的案,又是威胁他们的人身安全的事,怎么到头来说的好像大理寺多管闲事似的?
“别节外生枝,直接去耆老家。”安长月眼见村民越来越多,低声让叶云深把马车往耆老家赶。
北漕比较富裕,耆老家门前不仅有地方停放马车,还有门房站在外面张望,一见他们来了,立刻回头朝里头递了个眼色,随后才上前迎着他们进了耆老家。
与上次来感觉不同,宅子还是那个宅子,不过四周看着空旷了许多,叶云深心里犯着嘀咕,上次耆老家仆从好几个,这次怎么感觉少了一大半啊。
“几位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老朽听说案子已经破了,这是来给消息的吗?”耆老从后院转出来,领着几人往大厅走,一边走一边问道。
安长月眯着眼睛笑的十分纯真,“耆老的消息挺灵通的,案子确实有了大的进展,不过却还算不上破案,毕竟真凶还未到案呢。”
她对耆老的怀疑又多了一分,前脚程俞被抓认罪,消息恐怕连坊间最八卦的人都不知道,他一个远在城外足不出户的老者竟然已经知道了,也太奇怪了。
耆老像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抚着胸口咳了两声道,“什么消息灵通,老朽就是猜的,看官人们都从漕村离开,料想案子有了结果。”
这话说的倒也算勉强,安长月没抓着这些不放,而是直奔主题问道,“程俞可是你的儿子?他在城中所作所为耆老可知道?”
“犬子确实名叫程俞,乃是太医署医师,前不久他还给老朽捎信,说是要调任尚药局,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言语,他,他是出了什么事吗?”
耆老一脸担忧的问着,手在身前紧紧攥着,单单从这些举动看,他着实不像来前安长月猜测的那般,耆老这人对程俞那是真的关心。
但安长月仍没彻底打消疑虑,来之前她找了崔润帮忙,崔润是金吾卫的人,在朝中虽然关系复杂,但却不忌惮谁,有他帮忙,出其不意更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