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送走了哥解劼利,安长月趴在桌子上长吁短叹,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一个突厥人找一个长期居住在西域的人在长安城当向导,还说的信誓旦旦,她一定是他所需要的向导。
纤娘坐到安长月身边,低声说道,“这帮突厥使臣看来不止要求娶大唐公主,还想弄出点什么事来。”顿了顿她看着安长月问道,“自打你入长安城所参与案件中,可有觉得哪里不对?”
她本来并没有怀疑,但刚才哥解劼利亲自找上门来,她便心生狐疑,特意把飞鸟这段时间所有消息汇总了再看一遍,发现其中隐隐透着点不对劲儿来。
从最初阿月插手的第一个案子开始,似乎所有事情都若有若无跟外邦有关系,第一个案子里的私贩药材,第二个案子里的螺子黛,第三个案子里的六州胡,第四个案子虽表面不着痕迹,私下里她曾细查过,那个竹四仍与外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至于上一个案子,那就更明显了,一队吐蕃使臣直接在长安城外扮起了流寇,如此明显的事,想让人不多想都不可能。
安长月被这么一说,坐起身子细细想了想,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我所涉及案子皆跟番邦有关,难道说哥解劼利是为了这个而来?”
纤娘摇了摇头,“也许不仅仅如此,突厥使臣来的时间巧妙,或许他们还有别的未完之事。”从之前种种来看,那些案子多少跟番邦有关,却多半只是私下里的行为。
她有些不能确定,这跟吐蕃和突厥国内的情况是否有关系,可那两边如今并未有大动静,尤其是突厥,少有的平静了许久时间。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不安,怎么觉着这些事情前前后后加起来这般蹊跷?
接下来几日安长月都不得清静,倒不是大理寺出了什么大案,而是哥解劼利每天都会前来缠磨一番,弄的安长月十分烦恼,又碍于他突厥使臣的身份不能直接打出去。
而这段时间本该时不时出现的李淙却销声匿迹了好几天,直到某一日安长月在门口看见了一位大理寺官差询问,这才知道李淙竟然被外派公干了,这家伙早几日便去了东都洛阳。
“那老吴和申寺正呢?他们这几日忙些什么?”安长月好不容易见到个不讨厌的人,拉住打算多问几句,那官差挠了挠头,想了想说到,“前几日平康坊不是死了个书生吗?本以为是自杀,可后来申寺正再去查看,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他们这会儿都在办这个案子呢。”
他说完冲安长月拱了拱手,“小的得赶紧去找人了,回去晚了申寺正怕是要责怪小的了。”
安长月见他转身离开,不由皱眉,平时有个案子总来找她问问情况,这次怎么反常了,难道说申屠大哥已经找到了线索?
安长月没有多想,抬眼见街上走来一人,正是几日里来叨扰不停的哥解劼利,她极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扭头就往楼上跑,溶月楼打开门做生意,他既然愿意来创收入,她也管不着啊。
然而她才上楼,刚才离开的大理寺官差又折了回来,着急忙慌的跑到楼梯口喊住已经转完看不到身影的安长月,“安娘子,出事了,你快随小的去看看吧。”
安长月往后退了一步一脸疑惑问出什么事了,官差苦着一张脸说人命大事,他刚才要去找的那人,现在死了在自己家中了。
一听是个命案,安长月立刻转身跑了下来,一边跟着官差往外走,一边问道,“你要找的是什么人,书生的案子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人是西市一个绣娘,名叫阿莹,申寺正查出书生生前与她往来频繁,但半个月前,绣娘突然便和书生断绝了来往,申寺正觉得蹊跷,便想把人带过去问问,没想,没想到我一进门就看见人吊死在梁上了,那模样跟平康坊的书生一模一样啊。”
官差说着脸色微微一白,心想难不成绣娘辜负了那位书生,书生死后化作厉鬼以同样的方式杀死了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