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头,如今看来,却是红光满面,如同一个壮年人一般。
王县令大喜过望,除了官服,邀许仙入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县令便屏退了众人,只留了一个心腹师爷,和许仙说起了私密话。
说是私密话,其实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仕途经济之类。
“汉文,我痴长你几岁。有些话本不该和你说的,但多亏你,我才有今日。如今我也快走了,也不知下任是怎样的人物,有些话我便不得不多提点你几句。”
“县君请说。”
“你必须考取功名!绝对不能和现在一样,还是个白身!”
“这……其实我也曾想捐个监,只是一直没有门路。”
许仙完全不想科举,科举实在太考验人的心智了。多少人,被科举折磨疯了。范进中举发疯,真的只是戏说吗?
在那个世界的时候,许仙的成绩就只是中等偏下,不说学渣,离那些学神是真的十万八千里。而科举是什么呢,就是全国所有学神一起抢那唯一一个状元。
就连苏轼那样的一代神人都没拿到状元——虽然也有他倒霉的因素。但科举之惨烈,可见一斑。
自家人知自家事,如果许仙肯努力,花几年考上秀才没太大的问题。但举人开始,那就必须靠老天爷了。如果哪天老天爷发了昏,说不定会给他一个举人吧。
毕竟他儿子是文曲星,又不是他是文曲星。在原本世界线上,许仙也没什么科举的天赋,不然也不会跑去开药房了。
秀才的话……还真的不如直接捐个监。
不过王县令愿意和他说这些话,许仙当然也不会蠢的直接硬顶。
“东华门外唱名者才是好男儿!监生?监生有个屁用,完全是浪费钱罢了。”
因着心情愉快,县令不免多喝了几杯。他的脸孔涨的通红,满嘴酒气直喷许仙。
“必须是最正经的科举出身才行,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吃人的人!”
“汉文,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但是这些东西,你是必须听的。我以前也不懂,吃了多少亏?要不是正好转到了这钱塘县,我还要蹉跎多久?我还是正经进士科出身呢,都混成这副模样,你呢?”
“破家县令,是在跟你开玩笑的吗?你倒是跟我说,你是在做善事,我知你是个好男子,便也由的你。可要是我下一任,是个混账呢?一个邀买人心之罪,就足以将你压的死死的!”
王县令真的是高兴的昏头了。
或许……他这些年过的真是太不如意了。
许仙偷偷喝酒,不知该如何回答。
许仙心中明白,从他年纪倒推,白姐姐上门估计就是在倒计时了。但别人不知道,要说这王县令也确实是为他好,真要反驳的话,反而不好。
心中犹豫再三,许仙面露难色。
“我也知科举才是最正经出身,可才疏学浅,实在是……”
王县令醉眼惺忪的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连点了许仙额头三下。
“汉文啊,汉文,你真的是……你果然不适合官场。你知道童子试里的县试是谁主考吗?”
“当然是县君大人。”
许仙突然反应过来了。
“这也行?”
“为什么不行?”
师爷闻言,连忙轻咳了几声。
“慎言,慎言,这样是不行的。”
许仙心中稍微一松。
师爷:“县君的意思呢,在下是明白的。汉文这次帮了县君这么大的忙,趁着还没走,县君肯定要给他一个案首,全一个体面。按照惯例,府试的时候,不能黜落县试案首,不然就是不给县君面子,最次也要给中下的名次。这样的话,也就是汉文可以连过两关,只需过了最后一关的院试即可。”
“但这样的话,事情就做的太明显了,以我之见,将汉文取在中等,险险的过去,也就是了。”
许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