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朝阳峰山道。
林平之缓慢而又艰难的向山顶爬去,这登东峰的道路艰险无比,他汗如雨下,被这寒风一吹,再加上露水浸湿,只觉周身寒冷无比,但想到昨日师兄神乎其技的剑术,内心却是无比火热。
山岗如削出的一面坡,高数十丈,上面仅凿了几个足窝,两边又无树枝藤蔓可以攀援,登峰的人只有爬在岗石上,脚手并用才能到达峰巅。林平之初至华山,既无高深内力,也无绝妙轻功,却是只能小心翼翼的向上缓慢攀登。
等到林平之登上峰顶平台时,却是天色破晓,从峰顶向四周望去,云雾缭绕,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这时,万籁惧寂,突然有了一声鸟叫,划破了这寂静。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
天上霞光万道,红云朵朵,下边连绵云海,万顷波涛,色彩斑斓。满天红云,满海金波,红日向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晶莹耀眼。这霞光万道照亮了天地,也照见了盘腿坐在一边巨石上的燕尘。
这时的燕尘背对着林平之,衣衫随风而动,在这霞光村脱下,如同一青衣仙人,欲要乘风而去。这一幕却是深深烙印进了林平之的脑海里。
林平之躬身,却是没有说话,直到燕尘睁开双眼,吐出一道白气。
燕尘转身笑道:“师弟来得到是不晚,若不嫌弃,以后便住在这峰上吧。”说着一手指向了山间地势平缓处的房屋。林平之随之望去,却是看见山林之间隐没的亭子,还有隐隐约约的一片草庐。
“五师兄结庐而居,每日”日出东南隅,照我秦家楼“,只会令人生羡,何来嫌弃一说。”
“哦。”燕尘看着林平之,目不转睛,“师弟既已入门,可知我刚才在作甚?”
“师兄这日出之时面向东方,在高处打坐修行,想必是采那东来之紫气,以此来使自己内息不断,直至功成。”
“呵,我在这孤峰上修行日久,每日不缀,却是从未见过那紫气东来,不知是世人以讹传讹,还是我功力尚浅,不足观之,亦或者是这方世界......“言语间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师弟想必已得到了我华山基础心法,你本身便有基础,却是无需我多言,这华山基础心法传直昔日全真,不通道经,想要练好全无可能,可仔细拜读道家三经,想必必会有所得。“燕尘说完却是走向了一边的悬崖。
”学剑先练气,剑为护道之器,气为根本之基,不可本末倒置。但练气不练剑,遇事一场空,你每日修行却是要自寻分寸。“
说罢不再理会林平之,在悬崖上腾转旋挪,手中长剑挥舞起一片剑光,在林平之眼中却是奇拔峻秀,高远绝伦,招式处处透着正合奇胜、险中求胜的意境。
林平之向其抱拳后自去寻了个空地盘膝打坐,开始了每日的修行。这清晨山顶本就令人心旷神怡,空气绝佳如有灵性,修行起来只让林平之感觉事半功倍。
就这样直到午时,在用午膳时,燕尘对一旁林平之说到:”下午我便教你练剑,自己准备好。“说罢径直上了山顶。
林平之暗暗激动,却是先将锅碗收拾干净,之前虽为富家公子,但也同行过押镖之事,非那不食烟火之辈。他做好这一切才提起长剑上山寻燕尘。
燕尘这时按剑而立,对着林平之言道:‘这世间剑法繁多,却也不离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我昨日观你基础牢固,我不必多言,而我华山剑法剑意取自西岳华山「奇、险」二字。华山无限风光尽在奇,险二字中。你要练剑也当在这二字下下功夫。”
燕尘也不去管林平之是否听进于心,起手便是一剑“白云出岫”:“你且看好,这便是我们华山剑法。“然后便将华山剑法基础招式演示了好几遍。
林平之观其剑法灵动,尽得奇险真谛,却又与昨日师父所教剑法剑招顺序不同,甚至是这几遍剑法各有不同,一时不解。
燕尘见其一脸疑惑,不慌不忙道:”这剑法修行,初学者只会一招一招使出,必须要把剑法全套使完又重新再来,全然不知变通,这可谓是初窥门径;而修行日久,却知灵活变通,不再局限于招式套路中,能够随机应变,对剑法也有了自己的理解,这算是登堂入室了;至于以后,离你太远却是不必想那么多。“
林平之知道这是师兄对自己的指点,当下抱拳下拜“多谢师兄指点。”这时却是不在称五师兄了,心中也是想与燕尘多加亲近。
“好了,你自练习去吧。”说罢转身,不再理会林平之。
林平之等燕尘走远后方才起身,手中拳头紧握,拔出了长剑开始自己的修行。
就这样,林平之每日上午随燕尘打坐练气,下午则是练习剑法,一有疑问便去询问燕尘,而晚间除了诵读道经,偶尔也在月明之时在山顶练剑。燕尘却也不管他。
这一日,林平之下山去向师父师娘请安,上山之时按耐不住,对燕尘说到:“师兄,今日我下山却是见到小师妹从后崖哭哭啼啼的跑下来,一路梨花带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燕尘目光一闪,却没有回话。林平之也不再言语,只是心中闪过了小师妹娇若桃花,眉带英气的面容。
又过了几天,林平之照常去到山顶修行,却是没有见到燕尘,虽然心中好奇,但是还是没有多想,沉浸在了修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