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郎?”燕蒹葭闻言,问:“你是指……哪一个?”
她不以为意的扬着唇瓣,如三月春桃般艳丽的眉眼,挂上极为违和的笑。
“燕蒹葭,你倒是以自己的不知廉耻为荣了?”燕诀闻言,鄙夷道:“我看这世上,只你一个当朝公主,如此……”
“啪!”他话还没说完,下一刻便觉耳畔响起清脆的声音,脸颊一侧顿生疼痛之感。
显然,是燕蒹葭在他未说完话之前,给了他一个大耳光子,那力度之大,径直便落下了五指的红印子。
“燕蒹葭,你做什么!”燕诀心中方消的怒火,顿时蹭蹭蹭往上涨:“你竟敢打我?”
那仿佛倒映着冥火的眸子,瞳孔紧缩,看的一旁宫人不敢作声。
“打你怎么了?”燕蒹葭勾唇,从容道:“我若是今儿个不打皇兄,恐怕明日皇兄就要死于嘴贱了。”
要说燕蒹葭说话,那是极为恶毒的。便是如此只言片语,也听得燕诀眉心直跳,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弄死她!
只是,怒归怒,燕诀却是不敢如何,只强忍着怒意,道:“燕蒹葭,你不知廉耻是真,全天下人尽皆知,既是敢做,何必又怕人说道?”
“我其实不怕旁人说什么,”燕蒹葭回以一笑:“但是呢,这话不能落入我的耳根子。只要不入我的耳,一切都是好说。可一旦入了我的耳……”
说到这里,她那犀利如刃的眸光,落在燕诀的脸上,一瞬间竟是冷酷而杀伐决绝:“一旦入了我的耳,那就是抽筋扒皮,夺人首级了!”
燕蒹葭勾着唇,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素日里那股子纨绔的笑意,也在这时显得很是阴森。
燕诀下意识后退一步,嘴上仍然强硬道:“燕蒹葭,我可是你皇兄,你敢?!”
明目张胆放出要屠戮自己皇兄的,恐怕天底下也就只有燕蒹葭一人了。
“我敢不敢,皇兄不知道?”燕蒹葭抬了抬下巴,满目桀骜:“看来,皇兄先前还未吃够苦头啊!”
燕蒹葭当初买下青楼,其实用的是从燕诀那儿‘敲诈’来的钱。燕诀生母舒贵妃娘家,乃是燕国第一皇商,因而燕诀是几个皇子里头,最富裕的一个,同时也是说话最硬气的一个,毕竟有钱人嘛,难免腰板儿也比较直。
但燕诀喜欢结交一群狐朋狗友,其中商人一族,与他走的最近。可惜,燕诀没有经商的头脑,当时被人诓骗着买了一堆兵器。还没等他将兵器转卖给所谓的‘江湖人士’,就被燕王的帝隐发现。
于是,堂堂皇子私藏兵器一罪,徒然落到了燕诀的头上。
无论哪个国家,私藏兵器就是大罪,尤其皇子,更是危险至极。古往今来多少谋反的事儿,就是这么发生的。
那时候,燕诀径直便被带入天牢关押起来,一度走到末路。
“燕蒹葭,你先前害我一事,我可还没有与你算账!”燕诀怒瞪着燕蒹葭,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先前他被诬入狱,是燕蒹葭大摇大摆的来看他。那时他以为她是来看他的笑话,没有想到事实更为过分!
从头到尾,其实是燕蒹葭一手设计。
“我都说冤枉了,皇兄一直都不相信。”燕蒹葭道:“诓骗你的人,是我将其捉拿入狱,若是那人当真是我指派的,皇兄以为自己还有什么活路吗?”
诓骗燕诀的,是早年与燕诀有仇之人,奈何燕诀也是个心大,结了旧仇不知,还兀自与人家称兄道弟。
此事,燕蒹葭一早知道,但是没有点破,就等着那人害了燕诀,自个再来捡个大漏。左右她也不过是顺势为之,并称不上是诬陷。可燕诀不信,只当一切谋划出自她手,她也懒得自证清白。
“燕蒹葭,你若再如此嚣张,我便要了辛子阑的命!”新仇旧恨一起算,对于燕诀来说,大抵是极为令人愉悦的想法。
“皇兄威胁谁呢?”燕蒹葭闻言,竟是攒出一个笑来,只是笑不达眼底:“且不说辛子阑是不是我的‘情郎’,就算是,皇兄以为我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燕诀皱眉:“你什么意思?”
“皇兄是忘了?我公主府美男许多,并不缺辛子阑一个。”她逼近一步,眸底徒然没了温度:“皇兄害了辛子阑一条命无妨,左右用一条金尊玉贵的皇子性命,换一条辛子阑这等‘草民’的命,也是值了的。等着你与辛子阑都死了,我便带着几个美人儿,去你们坟头祭拜一番,皇兄以为……如何?”
虽说是在笑,可燕蒹葭的眸底没有丝毫玩笑之意,震慑的燕诀连就要脱口而出的‘你敢?’也生生憋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别人或许不敢,但燕蒹葭……一定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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