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不是会算卦吗?”燕蒹葭眼底浮现赤裸裸的玩味:“怎么不能算一算,本公主目的何在?”
扶苏不为所动,他微微笑了笑,看向她:“先用膳罢。”
说着,他偏头吩咐府中下人,为燕蒹葭添置碗筷。
“国师瞧着,甚是贤惠。”燕蒹葭挑眉,调侃道:“也不知将来便宜了谁。”
扶苏闻言,依旧眉眼淡然,看得燕蒹葭深觉无趣,便顿时又换了话题:“国师可是想知道,本公主为何多此一举,祸水东引?”
扶苏回:“愿闻其详。”
正是时,身后传来楚青临低沉的声音:“公主是想把本将军引来国师这儿罢?”
燕蒹葭没有回头,不多时便见楚青临大步走到她的身侧,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将军是个通透的人儿,”燕蒹葭赞了一句,随后又道:“本公主的确是故意将你引来。”
让云氏去寻楚青临,明摆着就是给引楚青临找自己。只不过,楚青临去东厢房的时候,燕蒹葭却辗转来到了北厢房。
因着楚青临与扶苏的屋宇在两个不同的方向,两边儿各有一个门,于是,两人便就这么错开了。
楚青临蹙眉:“为何?”
燕蒹葭没有回答,只笑吟吟的看了眼扶苏,道:“国师也不知为何?”
扶苏见此,倏然轻笑:“看来,公主是当真极为聪慧的。”
燕蒹葭回以颔首:“看来,国师也是惯会做戏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仅身后的西遇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连楚青临也深深觉得自己仿佛被置身事外。
“国师与公主还是莫要在打哑谜了。”楚青临看了眼桌子,径直道:“再拖下去,饭菜都凉了。”
他说着,很快将府中侍从挥退,不多时,屋内便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楚将军费尽心思,全城搜寻的红羽姑娘……”燕蒹葭眸底掠过邪佞:“就在这间屋子里!”
“什么?”饶是楚青临这等处事不惊的人,也不由微微一愣:“公主是说,红羽在国师的屋内?”
“不错。”燕蒹葭羽睫微动,宛若幽蝶翩飞:“这件事,恐怕要国师亲自与你我解释了。只是不知国师此等行为,是金屋藏娇呢,还是有旁的打算?”
扶苏闻言,轻然笑了笑,依旧从容雅致:“公主怎么就如此确定红羽姑娘在扶苏这儿?”
“国师不先回答问题?”燕蒹葭嗤了一声,眉眼生辉:“难不成国师当真是金屋藏娇,被美色所惑?”
两人的话,俨然便落实了扶苏藏了红羽的事情。只是楚青临亦然不解,为何扶苏要这般行事,若是早早告知他,他也不至于兴师动众,忙了一整天。
“公主与将军既是想知道,扶苏自是不作隐瞒……”
“国师这话,本公主不甚爱听。”瞧着扶苏装模作样,燕蒹葭忍不住打断道:“原本国师便就在隐瞒本公主与将军,若非本公主洞悉,恐怕国师不会坦诚相告。”
这会儿,燕蒹葭的确是对扶苏这般‘虚假’作态,有些瞧不上眼。早先觉得他顺眼的点儿,一时间也消失不见,只余下对这厮的嗤之以鼻。
“公主说得是,”扶苏倒是依旧云淡风轻,眉眼弯弯,如春水沉浮:“不过扶苏并非刻意为之,只是情势所逼。”
说着,他如云流水似的起身,引着燕蒹葭与楚青临等人踏入卧房之内。
“公主且看。”他拨开床帏,便见榻上女子仰面而躺,她面色惨白,有着扶风弱柳之姿,正是失踪不见的红羽。
红羽此时双眸紧闭,也不知活着还是死了,瞧着了无声息,她额头有青肿,脸上有血痕,意外的很是凄美。整个床榻呈五行八卦状,四下贴满了符纸,只一眼便让人深觉诡异。
“她死了?”率先开口问话的,是楚青临。
紧接着,燕蒹葭也顺口问了一句:“国师昨夜是与她同榻而眠?感觉如何?”
扶苏:“……”
有一瞬间,扶苏觉得自己崩了许久的笑意,有些僵硬起来。
在认为红羽已死的情况之下,燕蒹葭竟然觉得他昨夜会与死人同榻而眠?还问他感觉如何?
这姑娘,怕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国师果然是与……啧啧。”见他脸色有些差,燕蒹葭以为自己戳中了真相,不由撇了撇嘴,深觉敬佩:“国师口味奇特,真真是天人之姿,与凡夫俗子大为不同。”
楚青临见此,顿时与燕蒹葭想到了一处,他下意识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国师年纪轻轻,务必要保重。”
扶苏:“……”
他好像……什么都还来不及说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