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庄家却拦住他们,道:“这位小公子好赌技,不妨留下来,再赌把大的?”
“不必了。”燕蒹葭笑着摸了摸鼻尖:“今日运气好,再赌下去,怕是没有运数。”
她和楚青临说过,如果在外头,她摸鼻尖,就表示……要做好打架的准备了。
楚青临会意,将银两纳入怀中。
“怎么会?”庄家道:“小公主赌技好,不留下来再赌一些,才是可惜。不妨这样,小公子拿一百两,我拿五百两,咱们最后赌一把?”
“五百两?”燕蒹葭扬唇,眼角划过不屑:“一千两也不需要。”
五百两,一千两,算什么?她从前在都城,泼天的富贵,又不是小门小户,见钱眼开可以比拟?
看来这庄家是不打算放他们离开了。
“这位庄家,听我一劝,赌场规矩,买定离手,不得强买强卖,信誉最是重要。如今你为了这区区一百两……何必做砸自己门面的事儿?”
她的视线,触到了一侧打算动手的霄罗堂手下的身上。
撕破脸皮,庄家也不再假装:“你如何是好运气?定然是出了老千!”
说着他挥手,招呼道:“来人,抓住这个出老千的小子!好好教训教训他!”
“阿楚!”燕蒹葭冷笑一声,让楚青临动手。
楚青临何许人?如今虽傻,但武艺不减,不过两三下,一众人便被打趴下了。
这动静极大,闹得这赌坊的东家都闻声而来。
东家是个四十岁上下,肥头大耳的男子,见自己的手下被打,不由分说,便道:“怎么回事?竟敢砸老子的场子!”
“老子?”燕蒹葭挑眉:“你是谁的老子?敢在老子面前,自称老子?”
庄家恶人先告状:“东家,这小兔崽子出老千,砸场!”
“你这小兔崽子,找死!”东家怒道:“来人,给我把这小子抓来,老子要狠狠折磨他!”
说到狠狠折磨,这东家的眸底却是折射出一道让人犯恶心的光来。
看来,这东家不仅长得恶心,就是心思也让人恶心!
“阿楚,不用心慈手软。”燕蒹葭冷冷道。
若不是楚青临现在心性单纯,不知屠戮,她早就让他挖了这老淫贼的眼睛了!
“好。”楚青临应了一声,随即便朝着众人而去。
他的确勇猛,但如今失了智,谋略全无,顾得了前,顾不了后。
于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燕蒹葭瞬间被活捉。
一个瘸了腿,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可能挣扎的了?
等楚青临回过头,燕蒹葭的脖颈处已然架了一把刀。
刀刃锋利,她脖颈处鲜血滴落,宛若梅花绽放。
“你要是再动,我就让人杀了这小子!”肥胖的东家,怒瞪着楚青临。
“娘子!”情急之下,楚青临出声唤到。
燕蒹葭:“……”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果然,楚青临喊了这么一句,那东家便惊讶了一下,而后他笑着上前,一把解开她缠绕的发带。
青丝如瀑,洋洋落下。
那张原本精致清贵的脸容,此时宛若西子,貌美至极。
她的美,有一丝病态,有一丝狠戾,叫人神魂颠倒,不可置信。
“这可是比柳家大小姐美多了!”周围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卖到窑子里,当是能赚许多钱的。”那庄家咽了口唾沫。
“卖什么卖?”东家肥胖的指头,挑起她的下巴:“美人儿,给我当十姨娘罢!”
“娘子,你放开我娘子!”楚青临急的大喊,可这一喊,全然便暴露了他‘痴傻’的模样。
“原来是个傻子!”东家冷啐:“小美人,跟着傻子有什么用?不如跟着我,我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油腻的手,不时的在燕蒹葭的脸上划过,但彼时,燕蒹葭却难得冷静十足。
就见她看了眼楚青临,骂道:“你可能是猪。”
说完,她再度望向那东家,笑颜逐开:“方才你说,你想娶我?做十姨娘?”
“怎么?十姨娘不满足?”东家道:“小美人,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疼爱你,只要你伺候好我,其他九个姨娘,都没有你在府里地位高。”
她闻言,笑道:“可你不过是个开赌坊的,无权无势……配得上我吗?”
“好大的口气,爷喜欢!”那东家笑起来,满脸猥琐:“你放心,爷的姐姐是城主夫人,这北垣城,爷可以只手遮天……”
“原来是北垣城的城主啊,”燕蒹葭勾唇:“看来他这城主是不想当了。”
她话音方落下,就觉一股热气朝她喷洒过来,随即血腥的味道,蔓延开来。
“啊!”耳边传来杀猪般的吼叫声,燕蒹葭掏了掏耳朵,满脸不耐烦。
“聒噪。”
要不是她这会儿腿脚不便,她早就砍断他的头颅了,砍一只手,已然是便宜他了。
“贱人!你这贱人!”那东家又怒又疼,满脸扭曲:“给我杀了这贱人!千刀万剐!”
燕蒹葭漫不经心,一边拿出怀中的绣帕擦拭脸容,全然无视了那东家的怒吼。
众人见她这般淡定,不由面面相觑,生怕她还有什么花招。
“给老子上!一个臭娘们,你们怕什么!”东家怒道。
然而,他却没有看到楚青临早已在他唤人的时候,无声上前。
他徒然挡在燕蒹葭的面前,冷峻的脸容,此时竟是浮现杀意。
“你真的是猪。”燕蒹葭递上手中鲜血淋漓的匕首,神色漠然:“分明从前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却又这般……诶。”
要是楚青临‘凶残’一些,她何故脏了自己的脸?
东家疼的大喊,怒意夹杂着恨意,倾泻出来:“杀了他们!这对狗男女!”
然而,他话音才落,便听门外忽有一道冷然的声音传来:
“你好大的胆子,连临安公主都敢行刺!”
逆光的角度,有人身姿修长,宛若天神降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