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有着令人欢喜的资本。”
“国师真的误会了。”辛子阑笑了笑:“子阑自知身份低微,怎么会对公主生出情愫?”
他不会承认,这是扶苏一早就知道的事情。辛子阑的骨子里,埋着深深的自卑与自弃,所以他掩饰的很好,隐藏的也很深,否则的话,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燕蒹葭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的爱慕?
“也罢。”扶苏轻描淡写,道:“左右是我猜错了。”
“国师与公主,的确很是般配。”辛子阑欣然道:“子阑只是公主的心腹,为公主所用。”
他是配不上燕蒹葭,即便是燕蒹葭觉得他们二人乃是至交……但辛子阑却只是一笑而过。
他的命,是公主给的。他愿意为她赴汤蹈火,但有些情愫,到死他也不会说出口。
扶苏见辛子阑如此说,一时间倒是没有出声。正如他所料,辛子阑不是他的对手,但……他私心里还是想将他支开,只有这样,燕蒹葭的视线才会更多注意到他。
就在扶苏想开口献策之际,辛子阑却再度出声:“国师可曾算过公主的命数?”
燕蒹葭的命数?
心中划过一抹不安,扶苏摇头:“未曾。”
他不轻易算卦,凡知天命者,大都不得善终。更何况,演算命数,关乎天机,对于他自身便损耗极大。
“早些时日,娘娘宣子阑入宫。”辛子阑垂下眸子,说道:“子阑本以为那次入宫是要领一道逐出建康的诏令……却不想,娘娘推心置腹,要我守在公主身侧。”
“为何?”扶苏眉梢及不可见的蹙了蹙,转瞬便又是温良的神色:“难不成……公主命数有异?”
辛子阑回道:“娘娘请了大师,给公主算了一卦。卦象上,公主活不过双十年华。”
双十年华……也就是二十岁,离如今也不过三年多的光景。死在如此韶华葱郁,这是辛子阑不曾想过的。
但他知道,萧皇后说的,必然不是盲目的迷信。
这话,听在扶苏的耳畔,更是令他错愕。哪怕他知道,燕国有可能会覆灭……可他从未想过,燕蒹葭也会跟着陨落。
萧皇后何许人也?知晓天命的大祭司啊……她说请大师演算,不过虚假,但算出的卦象,却是真真切切,燕蒹葭的将来。
“国师?国师?”见扶苏神色凝重,辛子阑不由唤了两声。
扶苏刹那回神,而后视线落在辛子阑的脸上,幽幽然道:“辛公子今日所言……可是要扶苏护住公主?”
“子阑看得出来,国师是真心欢喜公主。”辛子阑道:“既是真心,那么依着国师的本事……”
“是皇后娘娘和你说的罢?”扶苏打断他的话,语气很淡:“娘娘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
他云淡风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不错。”辛子阑没有隐瞒,颔首承认。
“也罢。”扶苏起身,袖摆随风而动,整个瞧着矜贵而雅致:“只是,你同娘娘说一声,公主我会护住。但至此,燕蒹葭便属于我了。”
话音落下,他很快离去,暗香浮动,只余下白衣如雪,背影卓然。
……
……
这厢,燕蒹葭才到皇宫。她抵达槿樱殿,便见她母后萧皇后坐在院落中的石凳上,静静烹茶。
她极少见自己的母后这般不镇定的模样,即便母后试图做出一副岁月静好的假象,她也一眼便可以看出。
“母后。”她踏入,绯色衣摆随风微动,宛若烈日骄阳。
“你还知道回来?”身后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燕蒹葭回头,便见燕王一脸盛怒,让人胆战心惊。
天子一怒,浮尸遍野。周遭宫人皆是瑟瑟发抖,生怕受到迁怒。
唯独燕蒹葭,宛若没有瞧见一般,自然而然笑道:“父皇莫要再吓唬儿臣了,儿臣在北垣大病一场,如今还未好全呢!”
她勾勾唇,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端是小女儿娇俏可人。
可萧皇后和燕王作为父母,那股子心疼却忍不住溢出胸口。
萧皇后冷哼:“酒酒受了许多苦楚,陛下若是做出一副天子的威风,便去朝堂上问罪。莫要在我的槿樱殿这般惹人生厌!”
说着,她赶紧起身,拉住燕蒹葭的手:“酒酒,你受了好多!”
从前在建康,萧皇后的确是管束燕蒹葭许多,但这一次,她真真切切看着自家姑娘瘦的‘脱了相’,心中的恼怒一瞬间消散了去,只余下深深的心疼。
“这……这不是你说要好生管管酒酒的吗?”燕王一脸无辜,分明是萧皇后同他说,莫要再纵容燕蒹葭,怎么……又变成他耍威风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