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燕蒹葭兀自说的轻松,江沨眠却是脸色微白,显得有些畏惧。
“公主说笑了,在下可是不敢的,”他连连摆手,道:“夜已深了,公主还是早些歇息才是。”
“好。”燕蒹葭红唇挂着淡淡笑意,道:“江公子自去罢。”
说着,便见江沨眠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困倦,便朝着她拱了拱手,很快离去。
直到江沨眠的身影消失在暗夜之中,西遇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公主,”西遇道:“公主不让属下跟随,可是要让江公子放松警惕?”
“变聪明了,西遇。”燕蒹葭睨了眼西遇,唇角挂着莫测的笑意:“江沨眠这人,可是有些蹊跷的。”
西遇:“公主可相信他说的?”
“信?”燕蒹葭眸底划过意味深长之色:“他说的那些,可谓是漏洞百出。”
“公主是说……他诓骗公主?”西遇有些不解:“那公主为何还要与他说实话?”
西遇跟随燕蒹葭多年,自然知道,燕蒹葭所说的关于景逸和赤芍的事情,句句属实,没有半句假的。
燕蒹葭抿唇,微微笑了笑:“告诉他,才能知道他如此在意赤芍,究竟为了什么。”
“他不是心悦赤芍姑娘?”西遇有些诧异,看向燕蒹葭。
就见燕蒹葭眸底平静,如一潭寂静无波的水,淡淡道:“你仔细回忆一番,刚才本公主提及赤芍与景逸的事情时,他的神色如何?”
“惊讶。”西遇忽而恍然大悟:“是了,他只觉惊讶,没有半分心疼之色。”
要说赤芍的事情,其实也叫人心疼,譬如燕蒹葭,与之相识数年,燕蒹葭提及此事时,也忍不住骂她愚钝。
这是在意的表现。
可若是江沨眠也在意赤芍……至少会有些怜惜之色。
“所以,本公主没有隐瞒他,那些陈年往事,说与不说,其实于景逸,于赤芍,并不重要。但对于江沨眠,似乎是极为重要的。”燕蒹葭道:“他既然要掩饰自己的目的,却又忍不住对赤芍的事情这样关切,再怎么样也会露出破绽。”
而今日,他露出的破绽便是比往常多的太多了。
他说他是极阳的体质,容易招致邪祟。若是从前,燕蒹葭定然是相信的,可她认识叶芊芊,叶芊芊说过,尚琼便是极阳的体质。
同样是极阳的体质,尚琼从小到大没心没肺,活得很好,如何到了江沨眠身上,便与之不同了?
除非,他容易招致邪祟的事情是真的,但并不是所谓的极阳体质的原因,而是……江沨眠有什么辛秘不为人知,比如燕蒹葭的预知梦,便是因为她母亲萧皇后是隐世家的大祭司。
那么江沨眠呢?他又是什么原因?
其次,江沨眠又说,建康权贵手沾鲜血,有着吸引怨灵的先天劣势,他恐与之接触,导致再一次被怨灵邪祟盯上,所以才不愿与权贵结交。
可燕蒹葭不是不知邪祟的,相反,跟着扶苏,她对怨灵邪祟所知的,恐怕比江沨眠还多。邪祟怨灵并不是那么容易出现,否则这世间早就乱了套了。
且扶苏曾经也说,燕蒹葭继承了大祭司的能力,她如今已慢慢能看清周遭邪祟,就她所知,建康天子脚下,其实邪祟更是不容易生出。
想到这里,燕蒹葭眸子眯了眯,继续沉思。
江沨眠所说的,袁照给了他一个宝贝,那么这个宝贝定然是存在的,否则扶苏不会看不出来江沨眠身上的蹊跷。
似乎是瞧见燕蒹葭难得露出的深沉模样,西遇忍不住问道:“公主,江公子隐瞒许多,兴许别有目的,可是要等到他治好了景逸公子,便……”
说到这里,西遇作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看得燕蒹葭一愣。
“西遇,你何时这样凶残了?”
“……”西遇露出一抹委屈的神色:“公主,不是你从前说的,但凡敢欺骗你的人,都要承受住欺骗你的后果吗?”
从前这等子事情,又没有少干……
燕蒹葭闻言,忽然想起来,的确是她从前说的,做的。
但是她也不是每次都这样,只是对待一些‘特别’之人,才如此行事。
心中有些发虚,燕蒹葭轻咳一声:“本公主的确说过,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这江沨眠身上谜团重重,还是先弄清楚再说。”
西遇了然的点点头:“哦。”
看来公主是想弄清楚再干掉江公子了。
果然,他还是最了解公主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