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就要割破他的肌肤。
“公主为何这样动怒?”扶苏低低笑了笑,眉眼弯弯,很是无害。
他本就生的好颜色,笑起来更是如天上皓月,清辉熠熠,令人心生向往。
“你竟敢掳掠本公主!”燕蒹葭咬牙:“你是嫌活得太长吗!”
她手中匕首愈发近了一分,锋利的匕首,毫无意外的便划破了扶苏的肌肤。
很浅很浅的伤口,却还是冒出一串血珠子。
“公主不是想看看塞北的风景吗?”扶苏神色半分不动,只道:“整日困在囚笼,不是公主所愿。”
“你怎么知道?”燕蒹葭蹙眉。
“我了解公主。”他没有说实话,其实是他曾不止一次的看着她躺在美人榻上,歪着脑袋瞧着那些描述各地风貌的异志,那时候她叹息着,嘴里喃喃说着,若是能去看看,此生也无憾了。
“满嘴谎话!”燕蒹葭瞪着他,玉珠一样瓷净的脸容,划过一抹愠怒:“扶苏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日他扮作是楚青临,抱着她问她是否欢喜,她为何没有认出那是旁人?
那是因为,楚青临看她的眼神,也是那般炙热而温柔。
她明白,那是欢喜,那是爱。
母后也曾说,她即便嫁给了楚青临,却依旧是情窦未开。
她没有否认,也曾与楚青临说过,但楚青临却不在乎,他说终有一日,他是会捂热她的心的。
所以,她嫁给了楚青临。成亲不过几个月,两人也不是没有争吵。母后说,这是她在与楚青临磨合着,楚青临是个端方的性子,而她却无拘无束,两人本就极为不同。
可她没有想到,那日抱着她的,是扶苏。
扶苏分明是拒绝过她,不止一次的告诉她,修道之人,不讲七情六欲。
其实说白了,便就是不喜欢她。
不喜欢便不喜欢,这世上,并不是你喜欢谁,谁就必须喜欢你的。
所以,她很快便放手了。她为之努力过,便不后悔,无所遗憾。
“我不想怎么样。”扶苏道:“我只是想……陪你看看这世俗万物。”
“可我已经嫁人了。”燕蒹葭觉得,扶苏此时实在不可理喻:“况且,你这般将我掳走,我父皇与母后如何安心?”
“公主若是担心陛下与皇后,大可不必。”扶苏轻声说道:“西遇大统领已然将事实告知了陛下与娘娘。至于……公主说的嫁人,我以为公主与扶苏,都不是在乎旁人看法之辈。”
“扶苏,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竟是这样不要脸的一个人?”燕蒹葭怒极反笑,骂道:“我是有夫之妇,如此与你这般,便是对不住楚青临,这是过不了自己的良心!”
扶苏闻言,愣了愣,随即他想了想,说道:“你若是觉得对不住他,那我便去杀了他好了。他死了,便没有什么对不住的了。”
燕蒹葭:“……”
她从前怕是有些眼瞎,没看出来扶苏竟是这样不要脸的一人。
深吸一口气,她正欲要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扶苏。
岂料扶苏似乎早就看出她的想法,一把擒住她的手背,轻松的便从她手中夺过匕首。
她毫不设防的,便径直倒在她怀中,撞得鼻尖一酸,眼眶顿红。
“扶苏你个杀千刀的!”燕蒹葭抬头,骂道:“从前对我爱理不理,这会儿又是这样死死纠缠,你到底想做什么?莫不是当真心悦我!”
“心悦?”扶苏一愣,何为心悦?他只知道,他如今要燕蒹葭陪着自己,日日陪着,他不愿看她再与楚青临有任何接触……如此这般,便是心悦吗?
见扶苏沉默下来,燕蒹葭顿感疲倦,她试图挣扎着起身,想离扶苏远点:“你既然不喜欢我,又何必这样……”
她实在是不懂,扶苏究竟在想什么。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扶苏也依旧是紧紧抱着她。
燕蒹葭有些气馁,后悔自己从前好端端的,怎么就看上了扶苏这厮,怎么就去招惹他了?
“我后悔了。”正在这时,扶苏突然说道:“我后悔拒绝你了。”
他凝望着燕蒹葭,眼中微光灿灿,似有星河皎皎。
“你……你说什么?”燕蒹葭诧异,下意识便停住了挣扎的动作。
“我不知,这是不是欢喜,是不是心悦。”他丝毫没有松开搂着她的手,只缓缓说道:“可我知道我想要你陪着我,活着一日,便陪我一日……岁岁年年长相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