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寝。
对此,燕蒹葭并不相信,她独自找上叶芊芊,彼时叶芊芊和尚琼已然订下婚约。
叶芊芊告诉她,她并没有看到燕蒹葭的未来。
这意味着,燕蒹葭命定的轨迹已然变化,但这并不是说,燕蒹葭接下来会平安一生。
只是逆天改命之人,无人能算出她的前路。今后她将会有崭新的未来,是生是死,都是她的机缘。
而这几日,扶苏却是比较忙碌的。再过几日,便是燕国祭天大典,作为燕国的国师,扶苏须得掐算吉时,写祭文,指挥筹备祭天仪式。
故而,燕蒹葭前一次见扶苏,还是三日前。那时候扶苏同她说,将要忙上好些时日,直到祭天大典结束。
如今祭天大典还未开始,扶苏竟是又邀她游湖?
燕蒹葭往屋外看了看,如今十二月,虽说未落雪,但她觉得,湖中的水恐怕早已冻结。
想归想,燕蒹葭还是稍稍梳洗打扮,应邀赴约。
这几日祭天大典就要开始,建康宵禁暂时取消,建康的百姓几乎昼夜狂欢,街边热闹非凡,叫卖杂耍许多,看得人眼花缭乱。
西遇跟在燕蒹葭身后,依旧是往昔公主府的仪仗阵势,宝马香车,张扬至极。
百姓们对于临安公主,如从前一样,没有太大改观,见燕蒹葭携着一大群人朝着观心湖的方向去,百姓们忍不住窃窃私语。
十二月的天,湖水早已冻结,大晚上去湖边做什么?
燕蒹葭早已习惯百姓的‘闲言碎语’,也只有国泰民安之时,百姓才这般爱凑热闹。
不多时,她便听到马车外头传来西遇的声音。
“公主,观心湖到了。”西遇禀报道。
下一刻,便见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挑起马车帘。
燕蒹葭抬眼,便见青年眉眼含笑,轻声唤她的名字:“酒酒。”
他伸出手,等待着燕蒹葭将自己的手,交给他。
燕蒹葭笑起来,将手放在扶苏的掌心。
等到她下了马车,扶苏忽而将她五指分开,与之交缠。
燕蒹葭抿唇,眉眼弯弯道:“握那么紧做什么?”
扶苏淡笑:“不握紧一些,我会没有安全感。”
燕蒹葭心中觉得好笑,看了眼不远处,湖心的一艘画舫,忍不住又道:“你还当真要游湖呀?这天寒地冻的……”
只是,她话音还未落下,便见湖心原本被冻住的画舫,忽而晃荡起来。
月色高升,可见画舫底下,水波粼粼。
偷偷跟在后头围观的百姓不禁发出惊呼。
一个个交头接耳,大都是在称赞扶苏的‘神力’。
“还真能游湖!”燕蒹葭喜上眉梢,转而心中又不禁想,要是早知道能游湖,她就带些美人儿来了。
建康纨绔最喜欢的游湖,大概就是夜半,美酒,佳人。而后,笙箫鼓瑟,好不快意!
扶苏似乎看出了燕蒹葭心中所想,无奈失笑道:“酒酒难道不觉得,比起那些庸俗的美人儿,我更是好看一些?”
“这倒是真的。”燕蒹葭一把抱住扶苏的腰,勾起他的下巴,凑近说道:“本公主今后定是为美人儿收收心,眼中心中,只君一人。”
“好。”扶苏笑弯了眉眼,而后问道:“那公主殿下,可是准备好了?”
“准备好什么?”燕蒹葭一愣。
下一刻,便见腰上一紧,整个人被扶苏抱着飞了起来。
身后百姓连连惊呼,犹如见仙子奔月一般。
西遇回头看了眼,不由撇嘴。
一个个,当真没有见识,这不就是轻功吗?有必要一惊一乍?
作为当事人的燕蒹葭,不仅没有尖叫,反而窝在扶苏怀里,安稳的等着落地。
直到脚下触到实在的船板,燕蒹葭才仰头看着扶苏,道:“花样挺多嘛,今儿个是什么日子?竟是这样费心?”
扶苏回道:“今日于我,于公主而言,都是大日子。”
扶苏话音落下,燕蒹葭便听‘彭’的一声,烟花炸裂的声音传来。
她的注意力一瞬间被吸引过去,下一刻,便见烟火一簇接着一簇,飞升至明月,绽放绚丽的一幕。
那烟火,如流星一样,划破天际,照亮了整个天空。
燕蒹葭眸光熠熠,望着那绚烂而极致的美,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酒酒。”耳边传来扶苏的声音,燕蒹葭侧头看去,便见扶苏手中赫然出现一只玉色琉璃雕花簪子。
他温柔的望着她,问她:“酒酒可愿嫁我为妻?生同裘,死同穴,生生世世,两不相移。”
“自然。”那一瞬间,少女笑颜如花:“我自然是愿意的。”
玉簪入髻,少女明媚至极,她仰着头看着他,再次坚定而真挚的回应他:“我燕蒹葭愿嫁扶苏为妻,生同裘,死同穴,生生世世,两不相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