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夏洛克打开灯。
“福尔摩斯先生,您有什么发现吗?”
她盯着墙上的巨幅水彩画,随口问道。
画上是两个年轻女孩的肖像,其中一个把下巴搭在另一个女孩身上,关系十分亲密。
画的右下角用斜体写了一小串英文,大意是∶
2000年三月于唐赛斯花园。
后有署名艾莎·菲尔德。
看来终于知道这位失踪的公主的名字了。
夏洛克翻完书架上叠放的一堆报纸,又原样放回去。顺口回答了克莉丝塔的提问,“艾莎·菲尔德是在星期三下午四点之前,自愿和人离开的。”
所有的一切都完美的表现出这个迹象。门窗紧闭,帘幔拉拢,物品被清理的整整齐齐,整个房子里找不到任何食物残留,连垃圾都没有一件。
这完全是有计划的一次失踪。
主人离开前清理了所有痕迹。
她甚至来得及打电话给送报人员,这段时间不要送报纸。
夏洛克翻看了房间里所有报纸,报纸日期截止到星期三早上,邮箱里也并没有新的报纸投递。
所以艾莎·菲尔德星期三就离开了公寓。
比老菲尔德说的时间还要早一天。
而推测出时间在四点之前,一是因为夏洛克在抽屉里找到了没有来得及丢掉的外卖发|票。
发|票上写了点外卖的时间是下午两点。
从整齐有序的房间布置上可以推测出,艾莎·菲尔德是一个生活规律的人。
所以中间发生了一些事让她不得不延后吃饭时间。
另一个则是因为艾莎·菲尔德给她的钟设了闹铃。这种钟的默认程序是设定好时间后,每天同样的时间点都会响一遍。
她如果是在铃响之后才离开,就会把铃关上。
而他刚刚察看了那座钟,它的铃并没有被关上。
闹钟设定的时间是四点。
而她显然要留出足够的时间吃饭和处理痕迹,所以更准确一些的推测是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
克莉丝塔并不关心夏洛克轻描淡写这一句话里包含了多复杂多缜密的推理演绎。
她平淡地应了一句,开始研究自己感兴趣的那一部分问题。
“福尔摩斯先生,您知道这幅画中,艾莎·菲尔德旁边的女士是谁吗?”
艾莎·菲尔德本人还是十分好辨认的,毕竟她和老菲尔德的血缘摆在那里,长相上一眼就可以看出是父女。
但画中倚在艾莎·菲尔德身上的这个女孩,对艾莎小公主来说,可不是一般的朋友那么简单啊!
克莉丝塔笑意柔和。
这还得感谢这副身体之前的记忆,才能让她从画中看出些许端倪。
“艾莎·菲尔德一位关系很好的朋友,家境富裕。”单从一张混合着太多主观臆想的画中,即使是英国最好的咨询侦探也找不出太多线索。
“也许这位是拐走公主的恶龙呢!”克莉丝塔笑容神秘。
夏洛克先生显然不是很懂她的幽默。
他瞥她一眼,“你应该把你的脑子拿去关注一些更有用的线索。”
呵呵。克莉丝塔根本不想理他,她转到一边,希望从这所房子里找到一些和那位画中女士有关的线索。
这所房子太干净了。她怀疑艾莎小公主不是扫尾工作做得好,而是生性谨慎。
这么大一所房子里,除了那幅显眼的画,竟再难找到一丝和这样一位关系亲密度远超一般朋友的女士的信息。
电脑和手机这种信息查找的便捷工具也都被带走。
在这所房子里,你可以看出这里前不久生活着一位作风规律的独身女性,她学习绘画,在附近读大学。艺术天赋颇高,家境富裕,教养良好,品味高雅,不擅长厨艺。
却看不到任何主人的人际交往状况。
这种谨慎的生活习惯,居然出现在一位普普通通的年轻女士身上。
克莉丝塔觉得不可思议。
所幸,艾莎小姐不是完完全全要把自己在人际关系上的情况抹杀干净。
——
她在书房的书架上找到了一本相册。
外面客厅。
夏洛克从沙发边的小柜子里翻出订报纸的名片。
然后用座机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过了几秒,电话被接通,
“菲尔德小姐?”
“哦?是埃德蒙先生吗?”夏洛克在沙发上坐下,眼都不眨地开始了他的表演。
“对。您是?”电话那头也是一头雾水,向来都是温和的女声,今天一下变成了男人的声音。
“我是乔治亚·格林。艾莎的高中同学。我来伦敦做交换生,现在借住在艾莎的家里。”
“这样啊,那格林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艾莎之前停了报纸的订阅,但我一直有早上读报的习惯,所以我想继续订阅您的报纸。”
“哦哦,可以啊。我查查……
艾莎之前停了半个月的报纸订阅,所以你只要补上这十几天的订阅就好了”
“好的,感谢您。”
夏洛克挂了电话,陷入了思考。
艾莎·菲尔德预计离开的时间是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能做些什么?
他想了一会,暂时没有什么头绪。于是开口叫了一句,“克莉丝塔!”
这时,他的手机发出欢快的声音。
是一个陌生电话。
他按下接听,片刻后就挂断。
克莉丝塔抱着相册从书房走出来。发现侦探先生冷淡神色中的不虞。
“怎么啦?”她颇觉奇怪。
“艾莎·菲尔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