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晃,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块怀表是她特意请了人仿照她前世那一块做的,外表和原来那块几乎一样,不过还是简化了很多,只保留了核心技术
——
表中储存的信息只能读取一次,打开以后再度闭合,表中内部信息立刻就会被强酸腐蚀。
从此之后这块她对前世留以纪念的怀表,就真的只是个纪念品了。
昂贵透顶的那种纪念品。
找夏洛克赔吧,反正麦考夫看起来很有钱,作为一个好哥哥,当然会为幼稚鬼弟弟犯下的错误负责咯!
毕竟这东西坏了对她来说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如果重做一枚的话,这钱也不能要她来出啊。
她可只是个穷学生。
克莉丝塔站在二楼门口敲门时,这回终于有人给她开门了。
是塞西尔。
他衬衫袖子半折到手肘处,一段皓腕处挂着紫檀佛珠,不开口时真有几分画中人的仙气。
克莉丝塔目光划过他手腕时愣了愣,欧洲这边难得有信奉佛教的人,大部分都是信仰天主教派,她上一个见到的信佛的人还是江七乐。
七乐,七乐,正对应佛家所言人生七苦。
江七乐本来也不信教,只是突然有一天就开始信奉神佛,她那时也问过原因,江七乐只笑而不语。
江七乐是极为偏执的人,她做一件事势必要尽善尽美,即便是信仰也一样,几乎可以说信奉到疯魔的地步。
可惜,诸天神佛没有一个能保佑她。
江七乐和她一样死于十八岁生日前夕,最后是她将江七乐的骨灰埋于那一簇初开的蔷薇花架下,与花叶下的孤魂野鬼为伴。
也许她也有幸在某一个不属于她们的世界得以新生,也许真的从那之后就是在黑暗的泥土里长眠,与时间一同腐朽。
说起来,好像再过一段时间,她也要迎来她这一世的十八岁生日了。
……是吧?
“克莉丝塔?这么晚你有事吗?”小说家穿着睡衣,迷惑的声音将她心神拉回现实。
“我来找夏洛克有点事情。”她垂下眼睫,轻声说。
“啊……那你先进来吧。福尔摩斯先生在做实验。”他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微笑道。
“谢谢。”看他侧开身子,克莉丝塔礼貌道谢,“对了,塞西尔你也信奉佛教吗?欧洲这边很少见呢?”
塞西尔笑了笑∶“不是,我不信教。但是我之前不是说在写一本新小说嘛,里面有一个佛教徒,为了更贴近人物形象,所以我决定自己体验一番。福尔摩斯先生推测出我去的希腊海滩,也是为了小说取材。”
“……你一定是个很好的作家。”克莉丝塔了然地点点头,“我很期待这个故事呢。”
“啊……这个故事,我也很喜欢,初稿已经完成三分之一了,大概明年就能出版啦!”小说家提到自己的作品格外自信。
“呀,那可真棒。”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正在做实验的夏洛克。
夏洛克不耐烦地抬头∶“你们两个的废话可以不用那么大声,简直就是噪音。”
克莉丝塔不为所动,直接掏出怀表丢在夏洛克面前,“大侦探先生,麻烦您解释解释吧?”
“解释什么?”
“解释您为什么要拆我的表,而且把它拆坏了。”虽然“拆坏”这个事和夏洛克……只能说部分相关,但是克莉丝塔并不准备解释。
一解释夏洛克肯定能把责任全推给她好吗!
“不可能!我离开的时候它还很正常,克莉丝塔,这一定是你的原因。”
夏洛克拿过那块怀表,果然见指针定格在某一处,大约是他走后半小时。
“我居然没有考虑到密度问题!”
克莉丝塔看着他,笑而不语,眼神凛冽如刀。
“好吧。”夏洛克放下怀表,这一层设计的确精巧,他没有考虑到。
“承惠折合英镑24.7万磅,欧元美元英镑人民币都可以,汇率按实时计算,刷卡还是现金?”
……
夏洛克诚实地摇了摇头,“……太贵。”
付不起?
克莉丝塔冷冷一笑∶“那你只能选择卖身抵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