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女儿吧,来找自己报仇的。
名字好像是叫西行寺。
多可惜,一个小姑娘家,叫了一个妖怪的名字。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地藏的酒壶也越来越空,等到只剩最后一杯的时候,他的身后走来了脚步声。
樱子握着剑走在前面,初撑着伞走在后面。
纸伞上的樱花像是被的一片片枫叶淹没,却又像是被衬托着,带上了一份凄美。
樱子停下了脚步,停了地藏的身后,她没有拔刀,她在等着地藏做好准备。
她要真正地杀死他,杀死他的人,也杀死他的剑。
“你要喝酒吗?”
地藏背对着樱子,突然问道。
樱子没有答话。
地藏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自顾自地说道。
“也是,你年纪还小,不能喝酒。”
他仰起头来,自己将杯中的酒喝下,然后接着问道。
“几岁了?”
“一十六岁。”
在见地藏之前,樱子料想过很多,她以为自己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死地藏,但是真正见到地藏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倒也没有那么急切。
“几年前,家毁人亡?”
问这句话的时候,地藏组织了一下词汇,他知道自己的习惯,他杀人的时候除了孩子,谁都会杀,所以一定是家毁人亡。
“四年前。”樱子看着山坡上摇晃着的枫树,回答道,今年过去的话,便是第五年。
“四年。”地藏微微颔首,把酒杯放下。
他拿起了身边那把棕红色的剑,站起身转了过来,他依旧是那么一副模样,破斗笠,宽布衣,唯独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叼着稻草。
地藏上下看了一遍樱子,最后,把视线落在了樱子手里的刀上。
“剑术怎么样了?”
“还可以。”樱子看向自己手的刀,刀鞘破损不堪,刀刃锈迹斑斑。
这把刀的样子,倒是像极了这人世的苦恶。
地藏和樱子两人的对话不像是仇人,反而更像是一个长辈和一个晚辈。
“那。”地藏向后退了半步,把自己的刀抽了出来。
“让我来领教一下吧。”
他的身躯站得笔直,就像是一颗盘踞着的参天巨木,巍然不动。
地藏从来不会退后,就算是在这个世间的滔天巨浪面前,他也只会遵从自己的原则。
他是一个偏执的人,他坚信并坚持着自己心中所谓的公正。
但是在樱子的面前,他却先退后了半步。
他动摇了吗,他没有,他只是依旧在执着着而已。
樱子看了一眼初,初撑着伞,向后退开,退到了一边。
站在一旁,初在樱子和地藏的身上看到了弥漫开来的罪恶。
那黑色的雾气肆意地扭动着,张牙舞爪。
樱子拔出了刀,刀身上的铁锈都像是由鲜血凝成。
这柄刀本来不应该被握在樱子的手里,可是现在樱子已然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