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到底是何用意,墨言歌抛开自己脑子里其他的念头,专心分析起富贵的话来。
通常想知道一个人真正的目的,不能看他说了什么,得看他没说什么。墨言歌听了听去,发现富贵东拉西扯的,却始终没提过冯小夏。又结合之前富察说的和他谈谈,墨言歌一下就拨开了迷雾。
倒是难为了老两口,为了儿子把整张老脸都豁出去了。
“伯父,咱们都别卖关子了,”墨言歌放下手里的茶碗,一派游刃有余的样子,“我知道您是因为富察兄的事儿来的,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说吧。”
冷不丁被一个晚辈戳破了心思,富贵心下讶异的紧,不过到底是在朝堂上尔虞我诈了这么多年,他当然不会因此乱了阵脚。
“不愧是墨家的小少爷,”富贵哈哈大笑起来,“言歌,不瞒你说,老夫一辈子行事稳妥,中规中矩,自家的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唯独对我家这个逆子没什么办法。小到吃穿用度,大到娶妻生子,没有一样是让我省心的。方才我听闻,富察这小子要与你谈谈?”
“墨侄儿心澈如明镜,自然是能想得到他是为了什么吧。”
听完富贵的话,墨言歌微微一笑。
“自然。”
“同聪明人讲话就是省力,贤侄也知道,我家小儿混账的紧,老夫啊,是真怕他出手伤了你哟。”
富贵面上写满了担忧的神色,墨言歌看在眼里,却完全没当真。
明眼人都知道,富贵担心的根本不是他的安危,而是在担心与他背后的墨家的关系。
墨家小公子因故借住在他家几天,回去却挂了彩,传出去不仅面上挂不住,更是会让好不容易搭上的关系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伯父莫担心了,”看清了来人的心思后,墨言歌也就不愿浪费时间了,“就算富察兄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的,我们两个把话讲清楚就好了。”
言外之意,自然是给富贵喂了颗定心丸,自己出了什么差池也不用他担责任。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掺和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儿了,你们自己决定,不后悔便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富贵痛快的把路让了出来。
此时已经入夜,池边的处处景色均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墨言歌与富察对坐在池边亭里,相顾无言。
“墨言歌,你那么做,着实有些不妥,”富察是个沉不住气的,就率先开口了,“小夏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就算念着世俗的眼光,你也不该这么轻薄于她,白白毁了她的清白。”
“富察兄此言不错,但有一点你说的不对。”说着,墨言歌突然凑近富察,一字一顿的说着。
“这并不是轻薄,我们都是愿意的。”
富察像只败家犬一样垂着头,未发一言。
这边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那边冯小夏还在毫不知情的迷茫着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