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坐在太师椅上,捻起一旁丫鬟手里的香粉,不慌不忙的撒进桌上的镏金小火炉中,“前日安排你去办的事儿,怎么样了?”
“娘,咱们都失策了!”踏进了主屋,冯大就没有再用敬语了,他脱下外罩,随手交给守门的丫鬟,“那娘们儿真不是善茬!”
啪的一下,火炉里的香灰燃烧殆尽,发出清脆的响声,冯老太的手颤了颤,一撮香粉尽数落在地上,腾起一片缭绕烟雾。
“别吞吞吐吐的,说清楚些。”
“娘您有所不知,她冯小夏瞧着不言不语,背地里居然是个浪荡蹄子!”刚刚在冯小夏那里吃瘪,冯大这个输不起的肯定得在他娘面前好好的抹黑她一番,“前几日城里不是传着她被富贵收为义女这事儿吗,以我今天的经历来看啊,才没那么简单呢!”
“她整日里同那些男人们厮混,店里的伙计和帮厨都是些爷们儿!方才还妄图碰瓷儿墨家小少爷,还唬着富家那个纨绔一愣一愣的,定是觉得自己攀上龙附上凤了,鸡尾巴都翘天上去了……”冯大越说越来劲儿,到最后甚至都要脱离凳子,手舞足蹈起来。
“等等,”冯老太看着面前疯疯癫癫的儿子,皱了皱眉头,“你适才说,墨家小少爷和富家的纨绔?”
“难不成是墨言歌和富察?”
冯大正说的开心,突然就被打断了。他刚想表达不满,瞧了瞧她妈难看的脸色,硬是把到嘴边的抱怨咽了回去。
“是的母亲,今日孩儿就是被那富察家的小厮压了一头,不得已才回来了。”
闻言,冯老太放下了手里的小炉子,一双被眼皮遮住一半的三角眼里射出两道精光,“当初赶出去她们的时候,冯小夏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我还当这是个软柿子,真是没想到啊。”
当晚,冯家人聚在一起用晚饭的时候,冯老太当着众人的面公布了冯大带回的情报。
“这小娘们儿,”坐在左一位的大儿媳首先沉不住气了,老太太的话刚说完,她就当的一下扔下调羹,胸口不住的起伏着,“我就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灯!见她如今春风得意的样子,当时就该让她淹死在那池子里算了!”
“冯小夏固然可气,可是大嫂,近日坊间传的流言,不知你可否留意啊,”
还算沉稳的冯二媳妇,打断了大儿媳无用又喋喋不休的谩骂,“据之前在赏花大会上送酒菜的伙计说,当时富贵认这个义女认得十分突然,大家都在传,是富家瞧不上这个儿媳,为了阻止她跟富家小儿子在一起才出此下策呢。”
“哦?若是看不上她做富家儿媳,那为何要认她做富家义女呢?这岂不是更助了她嚣张的气焰,拔高了她的地位么?”
“哎呀,大嫂,你有所不知啊,富家的这个儿子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前几日为了娶冯小夏,跟家里闹的不可开交,城里的都传的沸沸扬扬了,富家肯定是拿这小子没办法,这才走了这么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