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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丽晗那时还年幼,只是听杜尚宫几位女官说起,太康公主下降时,太极宫门前铺开十里朱锦布障,圣人召了朝中百官俱入宫朝贺,一派恢弘之气。
这样的爱重,就是如今颇得圣人喜欢的平乐公主李丽萱也远远不如,更不要说是只能躲在翠微殿里,依靠皇后勉强留在太极宫的李丽晗了。
只是这位嫡亲皇姐与李丽晗并不亲近,只因为李丽晗记事的时候,她已经下降宁国公府,也不过是偶尔进宫给皇后请安觐见时才能见上一面,又因为李丽晗的处境尴尬,更是难以似别的姐妹那样亲密了。
她低下头上前去给李丽萱行了个礼:“皇姐。”
李丽萱目光清冽,也微微笑着回了她:“多日不见,阿晗长高了不少。”
那边满脸温柔亲切笑容的中年妇人已经给李丽晗行礼了:“怡宁公主殿下。”
李丽晗怯生生笑着,让开半边身子:“舅母。”
是宁国公夫人,皇后长兄上官巍之妻。
皇后摆摆手:“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也不必这样多礼了,都坐下说话。”
宁国公夫人看着一脸笑容坐在榻席上的皇后,点头轻笑:“看起来,娘娘身子是大好了,真是菩萨保佑,国公与妾身日日念着,只盼着娘娘早日康健。”
李丽萱也仔仔细细看着皇后:“阿娘精神头大好了,不知吴医丞怎么说?”
皇后轻笑,接过赤芍捧上来的白豆蔻汤,吃了一口便端在手里:“都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里有那么快就大好的,总还要将养将养,横竖如今也是富贵闲人,便每日带着你妹妹在殿里说说话,倒也不费神。”
宁国公夫人拧了眉头,压低声音道:“娘娘是中宫,便是病着也该是执掌凤印,她不过是帮着理事,何况现在已经大好了,无论如何也该交还才是……”
她话还没说完,李丽萱已经打断了她的话:“阿家慎言,宫中之事不可胡乱议论的。”
宁国公夫人倒像是对她有些敬畏,忙停住了口,讪讪笑着:“都是自家人,我也是替娘娘担心。”
李丽萱正色向皇后道:“阿娘,听闻您身子见好,我与鸿郎都是万分欢喜,鸿郎让人从辽东带了上好的鹿茸野参,还求了个补身益气的方子来,晚些我让人送去给吴医丞看一看,若是好不妨用着。”
皇后笑望着她:“哪里就要这样劳师动众的,还要教鸿郎费了心思。”
宁国公夫人忙接上话来:“是他该做的,只要娘娘身子能好,就是我们上官家的福气。”
皇后摆摆手,让白芍接下奉上来的鹿茸野参,又笑着与宁国公夫人道:“你每次入宫都是往我这里送这个送那个,倒是我沾了大兄和你的光了,我这里也没什么好的给你们了,过几日又是你的生辰,我让人送几匹衣料去府上,你与大兄、鸿郎都做几件新衣,也好在席上多些光彩。”
宁国公夫人待要推辞,却听李丽萱开了口:“谢阿娘赏赐。”
皇后笑盈盈点头,又转头问起李丽晗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