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体己话要与自己说,便冲着黛蓝点了点头:“就叫她们俩睡在东次间里吧,胭脂,去取了新晒的被褥换上。”
谢氏身后静立的胭脂屈膝应了,便领着黛蓝出去了。
不多时两个丫头再次回来,轻轻的禀告了一声,便领着苏漫两人去了东次间的内室。
谢氏的内室十分大,一架花梨木雕着龙凤呈祥的跋步床占据了多半的内室。
她们进去的时候,一个小丫头正在铺着床,听见动静连忙转过身来,屈膝行礼道:“两位姑娘,这被褥都是新换的,两位姑娘放心歇息。”
苏漫应了声好,脱了鞋子便爬上了床,伸手招呼谢萦:“表姐快来,母亲这床榻可舒服了。”
谢萦也被丫头服侍着脱了鞋子和外衫,这才上了床,笑道:“我看你也是玩累了,咱么快些睡一会吧。”
谢萦一边说着,还一边冲着苏漫使眼色。苏漫呆愣愣的看着她挤眉弄眼,却看不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谢萦见自己这傻表妹半晌也没有反应,只得无奈的低叹了一声,转头对着黛蓝与胭脂说道:“我们姐妹二人好好说说话,你们出去候着罢。”
黛蓝与胭脂虽是屈膝行礼,眼睛却是望向苏漫的,见苏漫微微的点了点头,这才笑着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见丫头都退了出去,苏漫这才往后一躺,漫不经心地问道:“行了,表姐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谢萦却是不说话了,屏息躺在床上,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那晃动的棉布门帘。
“我说表姐……”苏漫有些奇怪,凑上前来,可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谢萦一把捂住。
“嘘,不许出声。”
谢萦的手劲儿不小,捏的苏漫的小脸都有些变了形。苏漫呜呜的挣扎了两下,却听到西次间隐隐有说话声传了过来。
“我倒是好久没见过你们家这个衍哥儿了,这人品这样貌,若是咱们伯府嫡出的哥儿,怕是上门提亲的人家都要排出南城门去了。”
这是宋氏的声音。
“唉,其实我这两天为了衍哥儿的婚事也很是发愁。”
这是谢氏的声音。
苏漫被谢萦堵着嘴,发不出声音来,只得扭了头去看她。
你居然也会听壁角。
谢萦显然是没有接收到她眼神中的信号,仍旧一心一意的听着隔壁的动静。
“我前两日去寺里上香,遇到长清侯夫人,她竟是要将她那庶妹家的闺女说给衍哥儿。”谢氏的声音里带着些不忿,“就算衍哥儿出身差了些,可也是我苏家门上教养出来的,她那只眼睛看了我们衍哥儿就只能配这么个落魄举人的闺女。”
“长清侯家里头那点子事儿,这京城里头哪家的妇人不清楚。”宋氏轻叹了一声,劝慰道:“那惯是个不知道眉眼高低的,她家那个嫡女教养的倒还好,你再看看她家那一群庶女,哪个不是一团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的。”
“要说我原本也想着等衍哥儿春闱过后就给他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如今看来,”谢氏的声音一顿,“这婚事倒是不急在这一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