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受伤,可是也是衣衫凌乱颇为的狼狈,他一脚踹开一个黑衣人,看着另一名兵士补上了一刀,这才寻着功夫回话:“你说什么胡话呢,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将你好好的带回去成亲,我自己跑了叫什么事儿,难不成要我替你娶媳妇不成?”
苏澈听了哈哈大笑,可还未等他回话,那些黑衣人再次杀了过来。
如此鏖战了一夜,苏澈看着身边的亲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自己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疯狂的砍杀着黑衣人,可这些黑衣人却似是杀不完一般,每次杀完却又有人冲了上来。
最后,就连骆知行都有些绝望了,他想到了千万种情况,却是没有想到皇帝老儿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竟是不惜动用几百的兵力来除掉一个苏澈。
东方的天色泛出了淡淡的鱼肚白,而苏澈的身边除了骆知行就只剩下三五个亲兵了。
他们几人背靠背的站在一起,众人的身上都已经被血浸透了,鲜血顺着他们的头发一滴滴的滑过脸颊,然后没入倒衣领之中。
他们已经分不清这血究竟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了,他们喘着粗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却依旧紧握着刀柄,一刻都不敢放松。
黑衣人们就围在离他们三五步远的地方,一夜的厮杀,也叫这些黑衣人觉得胆寒。
难怪大陈的百姓提起忠勇伯苏家便是个个称赞,面前这个世子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却带着二十个亲兵与他们将近两百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死士厮杀了一夜。
更可怕的是,自己这边居然折损过半了。
还有那个狐狸眼的男人,虽然看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是身手实在不能叫人小觑,单是他一人便杀了自己三十余人。
当初上头的人叫他多带些人来,他还嫌首领太过小心,如今看来,若是自己一意孤行,怕是今日出不去这个小院的,就是自己了。
好在,一切都快结束了。
思及此,这黑衣人缓缓的抬起手来,示意众人,斩草除根。
可就在他们将要最后一次冲上去的时候,院外突然传来了阵阵喊杀之声。
院中的众人皆是一愣,就连被围在中间的苏澈等人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过,很快他们便知道了。
滦州知州高江坐在枣红色的战马上,遥望着不远处的小院,轻声叹道:“主子没有看错人,这个苏澈的确是个有本事的,被这么多人围杀,竟是生生撑到了现在。”
高江身侧,一个身着青色长衫,身材十分纤瘦的读书人模样的中年人,听到他这话却是轻笑了一声,答道:“主子什么时候看走眼过,倒是高指挥使,您这般擅自作主,故意拖到现在才去救人,就不怕倒是主子知道了责怪您么?”
高江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这苏家的人可是那位的忠实拥趸,不叫他们吃点苦头怎能平我心头之恨。”他说着,眼神看向已经被兵士架出来的苏澈,哼笑了一声,道:“更何况,他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又凭什么叫主子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