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婆倒也是个有胆量的。”
没等陆衍回话,骆知行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她那短命鬼闺女就生了陆谦这么一个儿子,倒是够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家吃上半辈子了。”
他手中折扇呼呼的摇着,似是又想起来什么,倾身凑到陆衍的身前,神神秘秘的问道:“我听说那老薛家的幺子没事儿还去你那胭脂铺子里头转两圈,想要打秋风呢。”
陆衍身体微微后仰,与骆知行隔开一段距离,却是没有理会他,继续对一旁的青城吩咐道:“他们两家怎么闹你们不用理会,只管看好那薛家的人,不要让他们闹到夫人跟前来。”
青城躬身应是,骆知行再次笑弯了眉眼:“啧啧啧,看来我今天真是不应该来,你们这蜜里调油的,哪里需要我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出主意啊。”
陆衍垂了眼皮没有理会骆知行,继续倒茶。
骆知行讨了个没趣儿,又将矛头转向了青城:“小青城,你跟着溢之也有好几年,你可见你家公子对旁人这般上心过?”
青城万没有想到这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躬身行了一礼,战战兢兢地说道:“公子若是没有旁的吩咐,属下就先告退了。”
说罢也不等陆衍与骆知行有什么反应,便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骆知行再次摇起手中的折扇,摇头晃脑的叹道:“唉,这不听话的小东西,明明幼时跟我更亲厚一些,怎么跟了你才这几年,就跟我如此生分了呢。”
“你若是闲的发慌便出去走一走,不要整日在院子里招三惹四的。”陆衍随手拿起桌案旁的一本书卷,做出了送客的姿态。
可偏偏骆知行就是那不识趣不会看人眼色的,他椅背中一靠,反而坐得更加安稳了一些:“我这一把年纪了,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却整日里头看着你们小两口你侬我侬,你没有愧疚之心倒也罢了,竟还嫌我碍眼,我真是无处说理去了。”
陆衍被他闹得头疼,随意挥了挥手,问道:“师兄你若是有事要说直说便是,不用在我这边阴阳怪气的。”
骆知行看他皱着眉头一副受够了自己的模样,也不打算再逗他,整了神色低声说道:“我见过那个沈易知了,这人十分不简单。”
陆衍听他终于正经了,也正色道:“我自然直到此人不简单,如何查也寻不到此人的破绽,这才劳烦师兄您的。”
骆知行刷拉一声将折扇收起来,狭长的狐狸眼左右瞟了瞟,这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这人来历瞧起来是半分破绽没有,可是仔细推敲,总是有蛛丝马迹可寻的。”
陆衍微微颔首:“师兄莫不是有了什么发现?”
骆知行闻言挑眉,身形再次后仰,手中的折扇也慢悠悠的晃了起来:“你师兄我亲自出马,什么牛鬼蛇神都得露出他的本来面目。”
“就这么个藏头露尾的小人,还怕我摸不清楚他的底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