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脆声问道:“你也别忙着喊冤,这人一直是你和那个顾婆子一起守着,我就不信你是丝毫不知情的。”
那婆子被几个丫头驾着,再想跪到苏漫跟前却是不行了,只得抬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开口说道:“红梅姑娘这话说的在理,老奴整日在这里看着,却是没有发现顾婆子和夕颜姑娘之间有什么不对,这的确是老奴的错。”
苏漫听了这婆子的话,眉头不由挑得老高,一个粗使的婆子,这话说得倒是头头是道,逻辑满分啊。
她没有应声,却听红梅继续问道:“这会儿且不论你们哪个有错,夫人善心,听说夕颜姑娘身子不好,这才亲自过来瞧瞧。”红梅说着,用帕子微微挡了嘴,眼睛瞟了那半敞的隔扇一眼,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夕颜姑娘这会儿如何了?”
那婆子哎哎的应了两声,连忙接口答道:“劳夫人走这一趟了,实在是老奴无能,厨房的人送了汤水过来,老奴一个人实在是掰不开夕颜姑娘的嘴,所以屋里乱糟糟的,姑娘也没吃进什么东西去。”
红梅嗯了一声,这才退后两步,站到苏漫身侧,低声劝道:“夫人,我瞧那屋子里头黑漆漆的,婢子替您进去看一看,您就坐在院子里头同汤娘子说说话,也不要进去了,免得沾了晦气。”
苏漫却是笑了起来:“我若是不去,她这出大戏岂不是演给了瞎子看,白瞎了这么多人跟她一起忙活。”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罢。”
苏漫说罢,抬步就往那半敞的隔扇走去,红梅还想再劝,却见苏漫已经率先进了屋。
苏漫进了屋子,屋子里头没有点灯,这会儿天色又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所以屋中虽然说不上伸手不见五指,却也黑黢黢的看不清人。
单单是黑也就算了,这屋里还散发这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放久了的饭菜,又像是陈年的老檀木,几种又酸又闷的味道混在一起,着实叫人有些受不了。
苏漫站在门口,忍不住抬了手用帕子掩住口鼻。
红梅跟了进来,显然也没有想到屋中是这么个境况,哎呀低叫了一声,连忙将门扇推的更开了一些,回身招呼那婆子:“唉,那婆子,这屋里怎么这个味道的,赶紧进来将灯点了。”
那婆子连忙应了一声,赶忙踉跄两步,弓着身子进了屋,摸索了一阵,终是点了一盏小油灯,托在手里朝着苏漫赔笑道:“夫人见谅,这夕颜姑娘脾气有些古怪,天黑了也不叫我们点灯,还爱点什么熏香,您见谅。”
苏漫抿了唇,手却是挡在鼻尖没有松开,闷闷的说道:“夕颜在哪,你带路吧。”
那婆子应了一声,颤巍巍的掀开内室的帘子,对着里头低低的唤了一声:“姑娘,夫人来看您来了。”
屋中却是没有任何动静,那婆子又唤了一声,半晌才无奈的转头看向苏漫:“夫人见谅,这夕颜姑娘几日未尽水米,这会儿怕是也听不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