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亲自送了骆知行去了后院,又招呼小伙计沏了茶送过去,这才重新回到柜台里忙活起来。
骆知行这个铺子后面有个与之相连的小院,院子不大,却是被他布置的十分雅致安静。
他沿着回廊走进院子,远远的就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背对着他坐着,看动作正在喂养在大缸里的锦鲤。
这背影熟悉的叫人心悸。
骆知行心中咯噔一声,暗道自己真是乌鸦转世,怎么好的从来不灵,坏的百试百灵。
对方显然已经听到了他的动静,却是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中大把的鱼食悉数撒了出去,又拍了拍手,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骆知行哪里还敢耽搁,立刻将面上玩世不恭的神色收了个干净,扇子也规规矩矩的别在了腰后,几步就走了过去。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回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弟子好安排舒适的车架去迎您。”
骆知行弓着身子,双手馋起王恕的手臂,跟着他缓步向屋中走去。
“提前知会你,好叫你们兄弟两个把尾巴都藏好了是吧。”
王恕任由他扶着自己,在堂屋中的太师椅中坐了。
骆知行赶忙摇头:“师父您这话可就是冤枉我了,我单纯是觉得这辽东到京城山高水远的,您就这么一路骑马回来,岂不是要累坏了。”
王恕横眉扫了骆知行一眼,冷声哼道:“就你那点小心思,赶紧收一收吧。”
骆知行听王恕语气中没有怒意,胆子也就大了几分,接过小伙计端过来的茶盏,双手捧到王恕跟前,涎着脸陪笑道:“在师父面前我哪里敢有什么小心思,就连这次的事情,弟子还不是原原本本都与您说了个彻底么。”
王恕接了茶盏,递给王恕一个谅你也不敢的眼神,这才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骆知行见王恕喝了茶,心中的石头这才算是彻底落了地。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王恕的表情,心里琢磨着还应该说些什么。
“溢之待漫漫可还好?”
“啊?”骆知行满脑子都是怎么委婉的将自家师兄弟二人要造反的事情说给王恕,却听师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一时间有些回不过来弯。
王恕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声,将茶盏搁到一方的方几上,说道:“得了,你们都大了,都有自己的主张了,这事儿我也只能是给你们提个醒。”
王恕这话在骆知行的脑子里头转了好几个圈,这才算是听明白王恕并不反对他们二人的决定。
他心下一喜,正想说些什么,却听王恕再次开口说道:“说到底也是我们识人不清,再这般糊涂的过下去,我们这些个老骨头倒是不怕的,只怕是连累了你们这群小辈。”
王恕说完这句,再次长叹一声,转头看向骆知行:“我再问你一遍,溢之待漫漫可还好?”
骆知行虽是不明白师父为何要追问他们小夫妻的事情,可是他仍旧老实答道:“师父您放心,我瞧着师弟是将漫漫放在心尖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