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不忍,脚步挣扎着想要退出去。
但无奈被丈夫扯着手腕,完全无法挣脱。
“吃完了么?”男人望着帘幕里问道。
紧接着一道声响从帘幕里传出来:“吃完了。”
说罢我看到一端着精致盘子的人走了出来,盘子上尽是血渍,而且仍是冒着热气,很显然是刚杀了的东西。
仆人端着盘子走到男人身边,这家伙竟是挑起一根手指在盘子上擦拭一番,继而伸进了唇角。
舌尖染了几分鲜血,在双唇上转遍,方才低笑着朝仆人摆了摆手。
直到仆人将盘子端出去,我仍是不愿去相信帘幕里的小子,刚生吞了一只活鸟!!
“不用惊讶,这是解尸一族的秘术,只要吃下去,都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没坏处。”
不了解这些人的变态,我懒得置喙。
不过就算是葬师,也不能违背万物常理,万事万物讲究平衡。
拉开帘幕,我这才看到了真正的世家公子是何等模样。
人倒是被收拾得利索,但仍是脸色苍白,面目狰狞,别说是嚣张了,昨日里的那把枪,只怕是这小子眼下也举不起来了。
人是利落,不过身上盖着的床褥,却是骇人惊心。
红,触眼看去是一片大红,整个雪白床单被鲜血浸染。
浓郁的血腥味在房间里经久难消,这小子整个人就像是躺在血泊里似的?
男人淡然地走到斯温宁身侧缓缓叫道:“小宁?醒醒,小宁……?”
床上躺着的小子经过人不断地叫,方才惺忪地睁开眼。
一睁眼,看着我便是惺忪尽失换为疯狂!
“是你,就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
莫名其妙的指责让男人侧身看向我,身边的女人更是不必说,满目诧异地盯着我像是要发疯!
我摊开双手着实无辜,望着床上强撑精神的斯温宁淡淡说道:“大少爷,你觉得现在的你,是因为我害了你?我诅咒的你?”
斯温宁顿时笃定颔首,满目仇恨地看着我像是看到了刨祖坟的千古仇人。
“不是你是谁?要不是父亲想到你是诸葛一族的人,我还被蒙在鼓里!”
无法和疯子沟通,我方才转身盯着不疯的人问道:“斯温前辈,也是这样想的?”
男人没点头但也没摇头,而是说得模棱两可。
“于公于私,我都该站在我儿子这边,但眼下事态紧急,我也不愿多费口舌,小宁的状态你也有目共睹,可有奇怪?”
我看着这小子眉心处的黑线越发细长,竟已是朝着两鬓蔓延。
想到昨日里才看看到眉毛处,眼下却是已经到了两鬓?
我缓缓出了口长气,盯着男人说道:“去拿个镜子来吧,要铜镜,不要菱花镜。”
男人看了女人一眼,女人才如获大赦一般匆忙出去。
男人见状朝我笑了笑方才满眼淡漠:“女人,就是这样,拿不出手的东西!”
我没说话,心下想着身为母亲却要眼看着儿子变成畜生,只怕是个人都看不下去。
想起来,从头至尾,这位夫人的强势,竟都是装的?
很快女人带来了铜镜,颤颤巍巍地递给我。
我接过铜镜拿出匕首放在男人眼前。
“斯温先生,请吧……”
男人闻声轻笑:“滴血铜镜,阎魔难存,天眼大世,万物真相。”
我没接话,葬世界里难免许多未曾浮于表面的妖魔鬼怪,总是要有些辨别的方法。
“您是斯温宁的亲生父亲,自然能看得清楚您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出反常必有妖,有什么不对劲,是否为我所陷害,您慧眼识真相,自然一看便知。”
男人方才接过铜镜和匕首,冷着脸在掌心划下一道血口。
等到血液顺着掌心流下,一滴两滴地落在镜面上。
直到不大的镜面晕满了血渍,我方才喊了停。
接着伸手在上面迅速划下符文,这是死氏符文,不可被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