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哀叹。
背后黑白无常看着地上磕头出现的血渍眼里含着讥讽。
“呵,活着的时候不好好看着,死了才知道哭闹,这就是生人?那我宁可当个鬼差!”
我闻声回眸轻笑,宁可当个鬼差?
“两位别说现在是没法做人,就是能做人,面对至亲离世,你们的状态也不会比他们好上半分!!”
两人瞧着我眼神里带着些烦闷,看得出来是生气了。
但我也不想李理会,转头望向那一家人。
女人望着光壁之内的女儿声音也不再那般急促。
她故作淡定,伸出衣袖擦了擦脸上泪痕,继而接着问道:“忘了我们也没关系,我们如此不负责任,忘了也就忘了,无关紧要,可丫丫,你还记得,你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女人问道这里语气都有些僵硬,脸上神色更是僵直而冷冽。
没人知道一个走向崩溃的母亲会做出什么事情?
背后两个男人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但显然眼神里的希冀也是在等着小姑娘说出答案。
光壁里,小姑娘仍是那般恬静模样,她笑着,像是承着这世上最好的模样。
但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这样与一家人对视。
她忘了面前的人是她的至亲,但人的本能和习惯是个可怕的轮回。
赋予肌肉的本能是一时半刻,忘也忘不了的。
所以,尽管印象里陌生,小姑娘也仍是望着几人不开口。
女人没得到答案像是有些着急了,她望向窗外,继而再度急切的几乎要贴在光壁上似的……
但又害怕吓到女儿,于是只能保持着一段尴尬的距离。
她问道:“丫丫别怕,告诉我,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子?”
背后的两个男人也开了口,望着小姑娘问道:“丫丫,你有未了的心愿告诉舅舅,我这么厉害你是知道的对吗?舅舅一定会让你不再害怕的……”
几个人像是车轮战似的非要从小姑娘嘴里知道些什么?
但到底是小姑娘什么也没说,就只是那样微笑着看着父母。
女人越发急切,她不断挥动着双手在胸前不住晃荡。
她看着我,脸色苍白而颤栗:“怎么办?我的孩子,她怎么办?是忘了吗?都不记得了?我的孩子,我……”
孩子一句话不说,亲人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我亦是望着那小姑娘,她就像是雕像似的坐在那里,微微笑着望着自己爱着的人,始终如一。
当第一束光照进窗户的时候,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怔。
尽管无奈,但我还是上前望着几人说道:“几位,抱歉,时间到了……”
那方才磕头的男人看着我脸色苍白而无奈。
他看着我又是一番哀求:“先生拜托了,丫丫她什么都没说,我们可怎么办?去找谁去报仇?她为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放在心底的小姑娘,怎么都不记得了……”
天地自然,我也无法解释,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几位,人也见到了,她能重现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希望诸位日后能安然生活,就算不能安然,也撑着身子,活下去。”
说罢径直上前打开门,尚且有些晦暗的光影照射进来,一家人的脸色更为苍白。
女人忽然像是有些崩溃了,她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喊声响彻了整个别墅,我望着院子里的大雪面色隐晦。
下了许久的雪了,仿佛是从未打算停过,但今日,竟然停了。
许久不见的太阳也在这一刻带了些冷冽。
它在催促着一家人的离别……
“诸位,该走了。”
我望着这一家人缓缓说道。
女人的哭喊声仿佛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她像是要将嗓子都哭哑眼睛要哭瞎。
她不断地拍打着地板,身上衣衫凌乱,本以为早已无泪可流的人,却仍是哭得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