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是琏儿的妾,便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你就在这说便好,老夫一生从没怕过什么,也不会怕死。”
梁若微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薛蝌。薛蝌无奈,也只能点头说:“既然老爷这么说,姨娘便直说就是。”
“二太太的病就是普通的痰症,我虽不能做到很快治愈,但是缓解病痛,遏制传染还是没问题的。只要坚持吃药,有一年左右差不多也能治愈。”
薛二叔脸色瞬间好看了许多:“太好了,我本担心我夫妇一起撒手人寰。蝌儿还好,琴儿失怙又失恃,可怎么好,如今放心了。”
薛蝌在一旁大急:“姨娘,我父亲如何?”
“唉,蝌儿。”薛二叔制止了薛蝌的追问,又对梁若微说:“孩子,下去休息吧。拙荆就拜托你了。”
薛蝌安排人送梁若微下去休息,开药,自己急急忙忙的回到薛二叔房中:“老爷,为什么不让我问问。也许那位梁夫人能够治好父亲也说不定。”
薛二叔哈哈一笑:“傻孩子,如果人家能够治好我,又何必欲言又止。
我的身体我知道,和你大伯一般,熬日子罢了。前段日子虽然是奔波的狠了,再熬个月余料也无妨。
我留下她,就是为了听听你娘的情况。”
薛蝌闻听父亲之言,为之崩溃大哭。薛二叔摸摸薛蝌的头,笑着安慰道:“傻孩子,别哭了。生老病死,自然规律,有什么看不开的。
你很懂事,也有能力,我不担心。但是我担心的是琴儿。”
薛蝌听到父亲提起妹妹,脸色顿时一变。
薛二叔爽朗一笑:“你这孩子瞒着我是出于好意,但是你以为你父亲已经变成了聋子,瞎子吗?”
薛蝌随即了然,也是,父亲掌家多年,威望肯定会比自己高。虽然自己下了封口令,但是有几个忠仆告诉了父亲也正常。
若是因为父亲重病就没人再听父亲的话,这样的仆人自己恐怕也不敢用了。
薛蝌轻轻咬了咬牙:“请老爷放心,那梅家如果真的敢如此羞辱我薛家,孩儿一定会让彼辈付出代价。”
“呵呵,那梅家已经是湖北布政使,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
等我死了,你娘的身体应该也会稳定了。你便带着你妹妹随梁氏和贾芸进京。
如果梅家还愿意成婚,便请琏哥儿出面,尽快完婚。
若是却有悔婚之念,便也请琏哥儿出面,取回婚书便是。”
薛蝌已经是泪流满面,不过却不敢打断。因为他知道,父亲这已经是在交代后事了。
“老爷,我记住了。”
“蝌儿,家里的事有你,我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有三件事我要嘱咐你。
一,如今江南局势不稳,几年前你大伯去世前之所以安排蟠儿,宝钗和你伯母北上,就是看出了江南大乱在即。
当年为父贪心,不忍薛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所以留了下来。如今几年过去了,为父也看的出来,一旦甄家那位老太太去世,恐怕江南立时便是重新洗牌。
所以,你也准备从江南抽身吧。咱家小门小户,扛不住的。
我听说蟠儿如今靠着顺字号发展的不错,你也可以琏哥儿多接触接触。
二,薛家除了长房和我们二房外,剩下的多不成才。薛家族长是蟠儿,所以我死后你便进京,族中之事不要再管。有什么事,让他们进京找蟠儿就是。”
薛蝌认真的听着,唯恐漏过一字。
“这第三,便是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