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在夏妄花身后,送喜则在一旁帮她提着裙摆,骆挽铃用好奇而谨慎的双眼扫视着周围事物。
二楼走廊到一楼客厅并不算多远,经过她们的佣人们都会行礼后匆匆走过去,连头都不抬起来。骆挽铃本以为是那些佣人们讨厌自己,长大些才明白,“下面的人”是不能和她们这些人对视的。
到客厅后,她明明记得昨晚的自己还被迫跪在这里无故受罚,但今天就连地上的过路长毯都换了,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好了,咱们在这里等着吧,坐吧。”
夏妄花呼了口气,矜重地坐在暗红色皮沙发椅上,示意骆挽铃也过来坐。茶桌上布置着一些简单的点心,送喜站在一旁,恭敬地按照坐席位置,倒好三杯西柚汁,放在桌面上。
“日后…你若是有什么事,就直接来找我和天弥商量吧,我和他都住在这栋大宅的三楼,不过…我住在三楼第一间的大屋,第二间才是他的。”夏妄花说着,小抿了一口果汁喝,她抬手的瞬间骆挽铃才意识过来,她左手中指上是戴着一颗订婚钻戒的,看来和自己一样,也是未婚妻的身份。
“谢谢你…”骆挽铃刚要站起来行礼道谢,就被她扶着坐下。
“咱们是平辈,用不着这样,没事的。”
夏妄花的态度,似乎消散去了骆挽铃心中那份拘束和不安,她只好调整呼吸,反复告诉自己放下心来,安静在沙发上坐着。
站在宅邸门前着装十分体面的妇人似乎是家里的管家,门外有个粗壮男人扛着锄头喘着气小跑到门口,低声和她说了些什么,女管家便优雅地朝着客厅走了过来。
“两位王女,顾王女的车马到了。”
“快请。”夏妄花靠在沙发上,一甩手示意,管家行了个简易的礼,便赶忙退下,前往屋外接人。
骆挽铃还在喝着西柚果汁,望着淡红色的液体而走神,大厅门口却缓缓来了位穿着盛装、扎着两个低马尾辫,个头高不了自己几寸的女孩子。
她双手戴着手套、手上拿着一把刚合上的丝绸伞,腰胯系着一把短刀,刀鞘印着白银纹路。
“送喜,快把她扶过来!这不治之症还真是…完全遗传了…”夏妄花一见她进屋,就吩咐送喜快去扶着,之后皱眉叹了口气。
“不必、我并没有家母那般严重。”女孩柔声应道,以伞代杖敲在地上,走到对侧沙发前将伞放下,对着她们提裙行见面礼。
骆挽铃近了看她,想起画本上的雪女,眼前人有着苍白色的肌肤、手腕上青紫色的血管格外显著,这是个从头发到眼睫毛,皆为银白色的女孩。
只有那双如玻璃球般清澈而空洞的双眼,平静而坚定地与她们对视着。
“真的吗?不要勉强,我的眼镜你戴上试试。”夏妄花说着、把鼻梁上架着的红框眼镜摘下来,递给对桌人,她却摇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用。
“还好父辈血液纯正,赐我这看破万物的双眼,只是稍许怕光、常年打伞、除此并无大碍,视力也没有问题。”她落落大方表示道,让她们不要担心。
“那真是太好了…对了、挽铃,这位就是我和你介绍的姊妹,她和你哥哥同是当今国王陛下的堂兄、叶辰亲王的子女,自然也就是我们的家人。”夏妄花向骆挽铃详细介绍道。
“您好、往后多多指教。”骆挽铃听后站了起来,也提着裙子面对面行了个礼再坐下。
“叫我顾鹊就好,你可算从教会出来了,我也要听母亲的安排、常伴在你左右了。”顾鹊表现的很自然,这一切好似早就是合情合理的。
“嗯…你的刀、是真的吗?我…可以看看吗?”骆挽铃注意到她腰间别着的刀,颇有兴趣。
“啊、可以啊。”
顾鹊听她询问自己的刀,便将它卸下来递给骆挽铃,那是一把相当于练习用的短刀,正适合她这种小孩子。
“是真的呢…好锋利。”骆挽铃将短刀从刀鞘抽出来,夏妄花看了一眼,在一旁感叹道。
“小姐们——你们还是小心点吧…要是受伤了的话家主大人会责怪我的……”一旁的送喜颇为惊讶的看着,然后小声请求她们不要这么做,骆挽铃看她难为情的样子,便点了点头,将刀递回去。
“这有什么?我每天都带着它。母亲之前答应我了,如果我再大一些,她就给我佩一把信号枪。到时候我一同带来给你们看。”顾鹊耸耸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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