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先前是陆尔什么都记得,偏偏把靳余生忘得干净。
现在……
靳余生知道陆尔有事瞒他,想借此机会逼她坦然相待。
不愿他们两人之间有隔阂。
可……
他分明已经下了决心,但心里还是疼着陆尔。
就怕自己说的话伤了她。
亦或者适得其反。
陆尔怔在原地,耳边回响着靳余生最后那句话——“我谁都记得,但不认识你。”
从南岐岛出来,除了苏茉和靳晚雪,她就没有在意过其他任何人。
包括尹暮。
她当他是朋友,却未将人放在心上。
而靳余生……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住进了心里?
陆尔仔细想了想。
八年前吗?
在京城疯人院相依为命朝夕相处了两年,她现在统统想了起来,才发现已经溶进了血肉里。
没人说话,病房突然安静下来。
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动。
气氛有些诡异和尴尬。
直至有人敲响病房门。
“请进。”靳余生从床上坐身起来,顺手理了理身上的病服,眼角余光始终锁在陆尔的身上。
门开,顾矜提着水果走进来,脸上载着温和的微笑。
“靳老师好些了吗?”
靳余生冷冷地点了点头。
顾矜将水果篮放到柜子上,转身坐到病床对面的沙发,很自然地跟陆尔打招呼问道,“鳐鳐吃过午饭了吗?”
陆尔摇头,小眉头拧着,还在想事情。
“医院对街新开了一家法餐,等会儿我们过去尝尝味道?”顾矜真诚地邀请道。
陆尔下意识地望向靳余生。
靳余生面不改色,眼底仍是一片冰冷。
“吃完就回来,不耽误时间。”顾矜看出陆尔的顾忌,补充道。
“那好吧。”陆尔最终还是应下。
靳余生不着痕迹地捏紧了被角。
脸上波澜不惊,心里MMP!
什么意思?
乘人之危吗?!
但他也不是什么坐以待毙之人。
“嘶——”靳余生倒吸一口凉气,一手柔弱地抚上额角,俊俏的眉头皱成麻团,刚儿还冷血冷情一脸臭的大爷,几乎没有任何的过渡,就将病人的那种娇弱演绎得淋淋尽致。
“靳老师,你怎么了?”陆尔担心地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脑袋疼吗?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喊医生呀?”
陆尔要去按铃,被靳余生拦住,“不用。”
“不用吗?那……那……”陆尔慌张地倒水给靳余生,“靳老师,你先喝点水缓一缓。”
靳余生就着陆尔端来的水杯慢慢地喝着水。
陆尔贴心抚着男人的后背,“靳老师好些了吗?”
少女手心的温度透过病服漫开,靳余生很是享受,紧皱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松了不少。
陆尔没大注意。
但顾矜却看得清楚,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然后起身按响了呼叫铃。
铃声响起,靳余生一眼瞥过去。
顾矜微微一笑,“靳老师不舒服的话,还是医生过来检查一下比较好。”
陆尔顾着靳余生的身体,跟着点头。
靳余生:“……”
这货肯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