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将庄子给了他,他转手就给了王氏,一直到后来他入了东宫,做了皇帝,也从未去过这个庄子,如今明日就能去这庄子,他自然是乐意的。
王妃已经忙活着去做准备工作了,对于赵诚今日的态度,她感觉到了久违的幸福,好像回到了赵诚小时候,日日缠着她叫母亲的时候。
“洛兰黛,你给我站住!”
同样忙碌的还是洛夫人,自从知道洛兰黛见过了燕王爷,又看到了女儿娇羞的一面之后。
本就心如死水,翻着媒婆送来的适龄的男子画册,只丢了那画册,就将洛兰黛给叫了过来,又是一阵耳提面命。
洛兰黛苦笑着:“阿娘,你莫要异想天开啊,人家可是燕王,可不是任由你挑选的萝卜白菜。”
“是燕王怎了,就算是官家,也得讨娘子。”
“阿娘,你不要命了!”洛兰黛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官家可是她们妇孺可以讨论的。
“那个,那个不是说顺口了吗?你不是也喜欢燕王?”
洛夫人知自己理亏,只降低了几个调门,还有些不忿。
“阿娘,谁会不喜欢燕王啊,您见了也喜欢的,喜欢就能妄想吗?快别犯傻了!”
洛兰黛轻轻的起身,将洛夫人的手拂去,掀开帘子出来洛夫人的院子。
天气渐冷,路边的小丫环已经换上了薄袄子,只几个围在一起,丢石子,丢沙包,开心的很。
洛兰黛摸着自己腰间鼓鼓的荷包,顿时想起了那个跟燕王一起的姑娘,不晓得他们是什么关系,不住一起,却是一个行程。
慢慢的陷入了沉思,想起了那个紫衣狐裘,脸色呈现淡淡病容的高大瘦削的男子,金冠束发,面如玉色,身形高大,相貌俊朗。
她苦笑着,往自己的院里走去,喜欢,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可是,空洞的喜欢是最无用的,单纯一个喜欢也只能是个喜欢罢了。
她的院子很小,说是院子,就是有个垂花门的套间罢了,那院子里就晾晒了一些花瓣,便转不开身了。
她将花瓣收在箩筐里,往屋里走去,一个小丫鬟正在桌边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手边还放着一个针线筐,小巧如花瓣的布片散落在桌上。
她点点小丫头的额头道:“犯困了自去休息。”
那小丫环也不大,迷迷糊糊的转去了屏风里面,倒头躺下了。
捡了一根绣花针,引线,将那小花瓣一样的布片缝了起来,几片缝合在一起,最后收口的时候,放了一些洗的干干净净的沙子,才小心的封口。
这个便是上次送了素云一套的,闺阁女子的掷子。
乡下人家往往是捡了石子,磨的光秃秃的就用了,只这大户人家和官家的女子,自然是要越发显得与众不同才好的。
越小巧的,绣花越精致的越能卖的上价,洛兰黛一日也只得能作十余个,来补贴家用,洛夫人哪里肯要,她就存起来,满了一个陶罐便去换成一张交子,存起来做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