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永昌眼中隐隐有些激动,但是被他掩饰的很好:“哦?看来你与国公府相处的不错。”
“舅母很慈爱。”苏云霏故作羞涩的笑了笑,继而很是识趣的接道:“舅母还说,让女儿以后常去国公府,与表姐多多往来。”
苏永昌神色愈发舒缓,脸上露出几分浅浅的笑意,道:“很好,以后你也莫要与你舅家疏远了。他们毕竟你是母亲的娘家,亲戚之间本就该多多走动。”
“是,谨遵父亲教诲。”苏云霏应了声,又故作天真的笑了起来:“女儿也觉得舅母甚是亲近,今日舅母还送了女儿许多布料还有很多首饰。”
苏永昌听了这话,这才注意到苏云霏身上的穿着,虽说很是干净整齐,但是未免太过于素淡了,且那衣料虽然还算新,却也还是有些洗过的样子,可见并不是十成新的。
他不由得皱起眉来:“你就穿成这个样子去的国公府?”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国公府见她穿着一身,会不会觉得这些年,他对她有所苛待?
想到这,他脸色难看起来,正要开口数落几句,却听苏云霏有些小声的告罪道:“父亲,云霏实在是只有这么一件新衣裳了,不是有意穿出去丢父亲的人的。”
以往的苏云霏被苏永昌数落的最多的事情,大概就是经常穿着一身旧衣出门,活像是相府虐待了似得。
原主每次辩驳自己真的没有衣服穿了,都会被林景茹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过去,最后换来的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
是以到了后来,无论是缺什么短什么,原主都只会自己默默地承受下来,再也没有再去苏永昌的面前辩驳一句。
苏永昌正习惯性的想要数落,但是转念想到苏云霏不久前被克扣份例的事情,倒是将那份怒火压下去几分,但依旧还是语气不佳:“前些日子不是我不是让彤管送布料给你了?这么多日子,绣房怎么也能做出一套新衣裳吧?”
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苏云霏调整了一下表情,显得略有些委屈和惶恐的说道:“父亲给女儿的布匹早早的就送去绣房了,只是一直不见有人来给女人送衣裳”
她小心翼翼的说道:“女儿这也是无奈之下,只能穿了这身。”
苏永昌眉头微皱,想到在国公府丢了个大脸,顿时兴致全无,乃至于连继续探听今天的事情都没有了耐心,简单应付几句便让她褪下。
苏云霏张了张口,略略沉思之后,反倒没再说什么退了下去。
有些事情现在说还为时尚早,不如等国公府的东西送过来增添了筹码,到时候苏永昌也更好通融。
果然不过一刻钟之后,国公夫人就遣人送了一套宫里绣娘做的一套锦绣华服,说是让苏云霏过几日在百花宴上穿的。
苏永昌送走国公府的人之后,脸上的喜悦之情始终都没有散去。
自打庄媛媛去世,两府之间就少有往来,他这个国公府的女婿已经是名存实亡。
如今能够再一次贴上国公府,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荣耀,也意味着他以后的仕途上,又会有一大助力。
林景茹一听国公府来人送东西给苏云霏,立马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赶忙让丫鬟服侍她换衣梳洗,吩咐道:“去把柜子里那件锦袍拿出来带上。”然后便急匆匆的去了前院。
到了前院,国公府的人已经走了,她没见到,想探一探国公府对苏云霏态度的计划落了空。
但是苏永昌此时还在堂中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