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到他的解释,面不改色的问:“自那日起一直未问你,你这治水十三守是从何得来的?”
淮晟王抬起眼看了看皇上,不知为何突然问自己这些问题。
但是看今日皇上这态度,自己若坦白说是周王给的,可能会让他心里有所芥蒂。
当前他刚因为这治水十三守得了皇上青眼,若是再搞砸了,可就功亏一篑了。
“是儿臣从一好友处得来。她对水利建树颇深,儿臣上次同她说了镇江水灾之事,她亦是担忧百姓,所以撰写出这治水十三守交于儿臣。”
“哦?你的好友中还有这种才人?为何不早些跟朕说?”皇上听了他的话,来了兴趣:“不知你这位好友是何人,可是哪位官员的爱子?”
淮晟王本只是想蒙混过去,没想到皇上这时竟被挑起了兴趣,还要追根问底下去。
他想起周瑾之方前对自己所说的,犹豫了。
但是,事到如今自己若是不说出个人来,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眼下那东安王正卯足了劲想将自己扳倒,自己千万不能在皇上这出了乱子。
皇上一向忌惮周王,此时知晓自己与他交往密切都这般警惕,如果当真是让他知道了这东西是周王给的,怕是会将自己孤立。
东安王若是知道了,必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趁虚而入。
他看着皇上面带惊喜的神色,心一横决定实话实说,便开口道:“是当今右丞相的四千金。”
“你这好友竟是丞相之女?”皇上面容严肃了起来,似是并不相信一个女子能写出这种东西:“你可莫要蒙骗朕啊。”
“儿臣怎敢蒙骗父皇!”淮晟王急急解释:“这相府四千金十分有才学,是民间皆知的。其实不止是父皇觉得难以相信,儿臣也十分惊讶她能对水利也这般精通。”
“好了,朕知晓了。”皇上见她这般解释,面容缓和了一些,低声道:“你先退下吧,镇江那边你多多盯着些,有什么问题及时报与朕。”
“是,那儿臣先行告退。”淮晟王心里松了口气,赶紧退了出去。
皇帝将奏折放到一边,闭了闭眼睛。
一介女子竟能写出这般见解深刻的东西么?
右丞相的千金就是那苏永昌之女?
若是一个女子都能有此般的才学他目光深邃起来,看来自己得找个时间一探虚实了。
而苏云霏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皇帝注意到了,正在府上乐得清闲。
“小姐,听说二姨娘这几天就要临产了,到时候要不要送点贺礼去蘅芜院?”桃夭帮苏云霏把茶满上。
“这些你定吧。”苏云霏摆了摆手:“等来了消息我们再准备也不迟,到时候让卷耳芣苡送过去就好了。”
“那您不过去了吗?”桃夭给苏云霏捏着肩膀:“会不会不太好呀?”
“我过去干什么,反正她们两个也不想看到我。”她喝了口热茶,觉得身子暖暖的,十分舒适:“你那日可算是把她得罪了,就别去自讨没趣了。”
桃夭吐了吐舌头,觉得自家小姐说的也对,不说话了。
苏云霏看着窗外叹了口气,这一年都到此时了也没下场雪,也不知道她到这时代遇到的第一场雪什么时候能下。
转眼已经到了年底,林景茹肚里的孩子也要生了。
苏永昌这些天也去了几次蘅芜院,特意吩咐了产婆在蘅芜院内日夜照看,现在正是特殊时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临盆。
他的心情看起来颇为不错,而且听说就在前几日去蘅芜院时偶然发现苏云溪每日都在抄写家规家训,一时高兴就将苏云溪的禁足解了。
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呢,就看到卷耳慌慌张张的进来了。
“怎么了?这般匆忙?”苏云霏看她一副紧张的样子,问道:“有事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