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我是看出来了,你已经被姚家人逼成了一个傻子。”
瑞欣看了眼儿子:“没有素素,不要在孩子面前瞎说。”
“你过的快乐吗?你过的好吗?这些我都已经不用问你,我自己长眼睛都能看到!”
“妈妈过的不好,爸爸常常会打她,奶奶也会骂她!”
正在拆玩具的一涵突然开口说。
瑞欣赶紧制止:“一涵,去屋里玩。”
“你看看,连小孩子都知道你过的不好,瑞欣,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婚姻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没错,孩子固然是娘的心头肉,可你自己的一生就不重要了吗?而且姚健对你使用家庭暴力,你完全可以利用法律武器夺的孩子的抚养权,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走?”
“素素,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而且我也起诉过一次离婚,但是没用”
“怎么没用了?”
“姚健他前年出过一次车祸,医生说他已经丧失生育能力了,一涵如今是他唯一的根,除非他死了,或者孩子他是绝对不可能给我的。”
还有这样的事?
素素揉了揉额头,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
“那你打算怎么办?为了孩子就一辈子栓这里了?当他的出气桶?你就没想过放弃孩子为了自己活?”
“素素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你还没有当妈妈,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会明白我今天何以这么委曲求全”
说起孩子,素素似乎又想到了一些不美好的回忆,她闭上眼复又睁开:“我明天找姚健谈判,我给他钱,他要多少我都给,只要他把孩子给你。”
瑞欣很感动素素对她的付出,她叹口气:“没用的素素,你不要浪费精力了,我太了解他们家了,即便他同意,他妈死也不会同意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姚家人不会见钱眼开。”
素素和瑞欣之后又聊了很久,她把自己这些年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好朋友,瑞欣听完后叹息,感叹她和唐立哲终究没能走到一切,反而越走越远。
从瑞欣家离开,已经是黄昏,素素戴着帽子和眼镜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似乎每一次,和瑞欣分别,心情都是低落的,为她,也为自己。
一辆辆车轰轰地往前开,经过的也许不过是几条熟悉的街衢,可在漫天的火光中也自惊心动魄。可惜我们只顾忙着在一瞥即逝的店铺橱窗里,找寻我们自己的影子——我们只看见自己的脸苍白渺小,我们的自私与空虚,我们恬不知耻的愚蠢。谁都一样,我们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经过一条路口的转角处,素素的脚步忽尔僵住不动。
她藏在墨镜下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一个脏乱不堪,残缺不全的乞丐身上。
那个人,就是化成灰,她也认识。
素素缓缓朝他走过去,她不担心他会认出她,她只是好奇,他怎么会混成这样。
“姑娘,有钱么?给几个吧,我都一天没吃饭了。”
他果然是认不出她了。
素素伸手摘掉了黑色的墨镜,看到她的眼睛,那名乞丐诧异的张大嘴巴,瞳孔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恐惧。
“你是你”
乞丐因为惊慌而语无伦次,他的一只腿已经没了,努力靠着另一只腿不停的往后缩,似乎想逃避她。
“你躲我干什么?”
素素平静的发问。
“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不能放过我吗??”
乞丐近乎于哀求的嗓音,令素素更加好奇了。
“你这个样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姑娘,我承认当年是轻薄你了,可你也不至于后来对我那么狠啊,那个男人对就是那个男人,那个我为了你才救他命的男人,后来居然回来报复我,不但砍了我一只腿,还把我还把我命根子都给弄掉了”
他就是当年的虎哥,当年威风凛凛,可一切都在他招惹了素素以后改变了,先是被温启剿了老巢,后又被唐立哲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他的神情证明了他的悔恨,也许后悔的不是招惹了素素,而是不该为了贪图一晌之欢而去救人,强盗就是强盗,注定只能杀人而不能救人,一旦救了人就注定自己没命。
“我现在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真是不如死了,那个男人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说,他不让我死,他就要我在这个世上痛苦的活着,陪他一起痛苦,真不明白,他痛苦什么,老子把他命都给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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