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赵原放下碗,来到秦逸可身边:“我不赞同你刚才说的话。”
冷不丁的一句话,令秦逸可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话?说你身子弱不服气?”
“你说男儿应当志在四方。”他提醒。
原来是这句,秦逸可反问:“难道不应该吗?我大师兄常言:铁马傍郊河,男儿志四方;流血不流泪,金戈守山疆!他是江湖的剑侠,是好男儿,胸怀保家卫国之志,这有问题吗?”有理有据,有人践行,岂容反驳?
赵原的性子,本不喜争辩,可他忽然很在意秦逸可对自己的看法,尤其她还拿她大师兄作比较。
“我认为人各有志,并无应当怎样,不应当怎样之说。”赵原道,“我就不喜四方漂泊。我想要的生活,便是如今这般,粗茶淡饭与妻白头。”
温柔入心的嗓音令秦逸可陷入一瞬间的发愣。他说了什么?与妻白头?
对上他真诚的眼睛,她有些无措,侧头避开,评说道:“家庭琐事,不过是白白消磨光阴。”对她来说,十八芳龄,人生刚刚开始。
男儿志四方——大师兄的梦想,亦是她的梦想!
赵原不回答,转眼看向窗外。目之所及,黑暗中零星的灯火映着飘雪,有种隔世之感。不知怎的,他感觉自己,好像孤独很久了……
秦逸可这个时候,也是无法赞同赵原的。
因为她尚未懂得,平平淡淡才是真。亦未想过,数年之后,待到想同他过平淡日子的一天,却是难以企及的奢望。
时过境迁,当秦逸可再次回忆起在将军府的点点滴滴,竟然是她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时光。
此乃后话。
茶话会那天,陈远宁离开后,没过几天,回来了,手里没了九重龙影。赵原很是诧异,询问情况。
话说九重龙影当真引出两个魔教门徒。陈远宁假意弃剑,跟上了那两个人。
“我一路跟随,整整两日。”陈远宁道,“入得一片荒林,其中一个人忽然出手,将同伴击毙,冲着尸体道:‘别怪兄弟无情,堂主吩咐,找到九重龙影之事,不能让教主知道。’”
“既说教主,那是魔教门徒无疑。”赵原道,“至于提到堂主,莫非魔教还有分堂?”
“定是如此。而且魔教内部应该出了问题,才会致使门徒相残。”陈远宁道,“后来我又跟了一晚,谁知中途杀出一个蒙面的夺剑人。那魔教门徒差点被蒙面人斩杀,我情急出手,同那蒙面人斗。”
“知道蒙面人是何来历吗?”赵原问。
陈远宁道:“过招之下,我能断定,他就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无面杀手。”
“通缉要犯……”事情越来越复杂。
“无面杀手在高手榜中排名第十,使得一手快刀。光论兵器,倒不棘手,但此人轻功了得,身形极快,令我也应接不暇。”
陈远宁继续叙说当时的场面。高手过招,局势难控,两人缠斗之际,被那个魔教门徒钻了空子,拿着剑跑掉了。
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宝剑没了,还断了线索。赵原满心失望。
大哥的死对父母的打击极大,好几次,母亲都把他的名字唤成了“赵野”。赵原知道自己在父母心中的地位远不如英明神武的大哥,甚至只被当做大哥的影子。但他不嫉妒,只希望尽快查出真凶,好令父母释怀。
见赵原神情落寞,陈远宁道:“跟了两日,魔教门徒走的方向一直为西南,待我再往西南探查。”说完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