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坐在地上,神情悲戚而又怨愤。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她强忍着不适看向坐在那边的崔括。
崔括虽然衣衫也有些不整齐,这都是来天牢的路上那些羽林军“无意的功劳”,但他神色沉着,看上去波澜不惊,也没有如同崔太后那样的悲愤。
“哥哥,”崔太后忍不住开口,“咱们究竟能不能出去啊?吴王他......”
崔括威慑地看了她一眼,崔太后委屈地闭了嘴。
但她还是很不服气,嘀咕道:“咱们和吴王之间有勾结的事情不是早就暴露了吗?这个时候说不说也没什么区别了啊.......不然王故怎么能理直气壮地把我们关起来。”
崔太后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徐钦,是什么人?”
元琼紧张地坐在火堆旁,看徐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奇地问道。
徐钦脸色僵硬地看着笑着一脸灿烂地白衣人,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甚至要不是他刚刚开口说话,他都分不清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陛下........他估计是个疯子.......”
疯子?
元琼眉头动了动,站了起身,朝徐钦那儿走去。
“陛下,小心!”
阴玄嵩忍不住叫出口。
“没事,有徐钦在呢。”元琼脚步不停,走到了徐钦旁边。
好漂亮的人!
元琼第一反应就是感慨此人的美貌。
不同于谢旻带着世家子弟高傲的俊美,不同于徐钦带着阳刚的帅气,白衣人的美仿佛已经超乎了性别的范畴,如果不是他此时傻乎乎地笑着的样子实在有异于常人,恐怕就算说他是森林里的仙子也有人信。
白衣人此时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徐钦指着他的长剑,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摸着剑身,仿佛在对待一个独一无二的世间珍宝。
“男的?”
元琼的眼神从他的脸上下滑到脖子处,看到了明显的喉结。
徐钦点了点头。
元琼沉吟片刻,转头看向徐钦:
“你看的出来他是真疯还是假疯吗?”
徐钦沉默了,这问他他怎么知道?他如果知道早就进太医院了!
就在二人探讨白衣人的身份的时候,白衣人突然双手抓住了剑身,用力的朝自己的方向拖去————
徐钦脸色一变,立刻握住了长剑往后一抽,眼中厉色顿显。
白衣人细白的手心中顿时被锋利的剑身划破,渗出了大股的鲜血。
徐钦皱了皱眉头,刚刚他握住剑往后拉的力气还挺大,要是他一时不察恐怕这剑已经被他抢走了。
白衣人被长剑划破了手,吃痛放了开来,眼中顿时氤氲气了雾气,似乎马上就要凝结成水珠从洁白的脸上淌下来。
“痛!”白衣人躺在地上大叫道,眼神中充满了疼痛与对徐钦伤了自己的怨愤。
徐钦嘴角微抽,继续用长剑指着白衣人的脖子,警告他不要乱动。
元琼叹了一口气,“看来是真的疯子。”
刚刚白衣人试图抢剑的时候她差点也以为这人是扮猪吃老虎呢,但是看现在的反应估计是真的猪。
元琼深深地看了眼梢红通通挂着些许泪意的白衣男子,“把他绑到咱们那里吧,万一跑出去泄露了消息怎么办?咱们去火堆旁好好审问他一番。”
于是,火堆旁六人的面面相觑变成了七人的面面相觑。
白衣人被绑着手,眼泪汪汪,直直地看着火堆,仿佛里面能看出一朵花儿似的。